卻說雲綾被伍撒出的粉末罩住,慌忙揮動袖袍將之打散,正想對雲絛說點什麼,卻猛然兩眼一黑,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雲絛見了心急萬分,顧不得許多,展開身法急趕過去,一把拉住雲綾便往外拖。
雲綾此時並未昏厥,隻覺渾身哪哪兒都疼,體內真氣更是猶如沸水,在經脈之中鬨騰不已,隱隱有失控之狀。
她一麵忍受著愈發難耐的疼痛,一麵努力試圖重新控製住真氣,全然無法回應雲絛的呼喚。
雲絛見她雙目緊閉,對於呼喚全無回應,慌忙將她背回陣中,再一看唇色,已是烏黑一片,當即暗道不好。
燕十七此時也趕了過來,一看這情況,當即自懷中取出一支玉瓶遞給了雲絛。
玉瓶中盛放的正是雲絳製備的回春丹,雲絛趕緊喂雲綾服下。
雲綾臉色雖好看了些,呼吸卻依舊急促,晚到一步的諸葛遜看後,道出回春丹雖止住了毒素擴散,卻並未化去毒性。
正在此時,紀千荷在高世光、孟韶華援手下,一劍斬了陸,發覺此間有異也帶著人趕了過來。
一看雲綾的情況,她當即說道:“此毒瞧著甚為猛烈,還不快帶上她去尋你家師父!雲絳此時就在那裡,她可有著一手好醫術!”
雲絛此時方才醒悟,也是雲綾在她麵前倒下,教她一時慌了神,竟未想起雲絳的本事來。
隨著陸的死亡,此時西麵已到收尾之時,有諸葛遜等人在此足矣。
是以,雲絛抱拳謝過出言提醒的紀千荷,背著雲綾便往南麵去尋公孫玉瑤了,身邊還跟著麵帶焦急的燕十七。
後續的事雲綾便不得而知了,她是真的被疼暈過去,再醒來已是一個夜裡。
她抬眼四望,隻見雲絡守在床前,正支著腦袋閉目淺睡。
雲綾微微一動,登時驚醒了雲絡。
“小六,你醒了?”雲絡按住想要起身的雲綾,輕聲說道。
“四師姐,我怎麼?這又是哪兒哩?”雲綾有些虛弱地問道。
雲絡為她掖了掖背角,笑道:“你啊中了點兒毒,昏睡了兩日。不過你放心,老五已經為你驅了毒,修養些時日也就無礙了。至於這裡,是咱們在漢中落腳的小院兒。”
聞言,雲綾腦海中模模糊糊想起了一些畫麵。
有三師姐雲絛著急忙慌背著她趕路的,有五師姐雲絳手忙腳亂翻找藥瓶的,也有師父公孫玉瑤怒而一掌拍碎木桌的······
林林總總,紛繁雜亂,令她一陣頭疼,不禁想伸手按住太陽穴緩解一二。
哪知她還未有動作,雲絡見她皺眉,當即坐到床頭,伸手撫上她的太陽穴揉按起來,動作極為輕柔,令她極為舒適。
“莫要多想,老五說了,你得靜養些時日,不可多思勞神哩。”雲絡一邊按揉,一邊輕聲說道。
雲綾微微頷首,並未說話,鳳眼微眯,享受起來。
片刻後,她猛地想起什麼,忙出聲問道:“四師姐,當日情形如何哩?”
聞言,雲絡輕歎一聲,說道:“都讓你莫要多思勞神,怎的就不聽哩?”
話雖如此說,但迎上雲綾探詢的眼神,她還是將當日後續發生的事細細說了一遍,語氣輕柔,像極了在說睡前故事。
雲綾聽得仔細,隨著雲絡的講述,眉頭時鬆時緊,神情幾經變化。
當日四麵合圍,血殺樓一眾殺手在天字組的組織下分西、南兩路突圍,雲絛背著雲綾趕到南麵時,正是南麵戰況焦灼之時。
與西麵隻有伍、陸兩個半步宗師不同,南麵公孫玉瑤麵對的是四名半步宗師。
公孫玉瑤原本一人獨鬥三個,葉淮趕到後從她手裡截去一個,剩下那個則正一直與空空道人纏鬥著。
雲絛看了一眼戰況激烈的公孫玉瑤等人,唯恐影響他們戰鬥,隻得悄摸著找上了李思道。
她雖有心尋雲絳,但南麵這裡顯然集中了血殺樓大部分力量,雖有葉淮率眾趕來援手,戰況依舊很是混亂,一時間竟不知雲絳身在何處。
李思道一看雲絛背著雲綾,頓時心下一緊,忙問雲綾怎麼了。
待得知雲綾中了毒,情況不明,他趕忙為燕十七指明雲綰三姐妹的方位,讓她速去尋人。
不多時,雲絳趕了回來,燕十七則留在了那裡頂替雲絳離開的缺,那裡的戰況可謂膠著。
雲絳查看過雲綾的傷勢後,當即取出銀針開始為其療毒。
待一陣緊張忙碌之後,雲絳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珠,說道:“眼下我隻能先穩住小六體內的毒素不致擴散,還需儘快趕回漢中取了丹藥配合才成。”
雲絳如此說了,雲絛不敢耽擱,當即與李思道說了一聲,背起雲綾便要雲絳跟她走。
雲絳並未多言,微微頷首,起身跟隨,姐妹二人就這樣脫離了戰場,往漢中趕去。
待公孫玉瑤得知此事時,已是血殺樓一眾被剿滅乾淨之時。
此番四麵合圍,血殺樓除了個彆高手趁亂逃脫外,絕大部分都被留在了何家村,死的死降的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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