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綾到時,諸葛純已生機斷絕,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她仔細感知一番,無論是她還是玲瓏均未察覺到先前攔路之人的存在,顯然已經遠遁而去。
無奈,她隻能上前打量起諸葛純的屍首來,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
諸葛純胸口完全塌陷,顯然是被渾厚掌力一擊斃命的。
在他的眼中,雲綾尚能察覺出不甘與難以置信來,可見其與攔路之人是認識的。
“尚從義?不對,他此刻應該還在飄香院才是。”雲綾自問自答一番,並無多少頭緒。
就在她仔細查看諸葛純屍首之時,燕十七率先趕到,見此情景趕忙上前來,一臉戒備地看向四周,以儘護衛之責。
隨後,王崇義也率玉麟衛趕到。
雲綾從諸葛純屍首上不能說一無所獲,也算得上是幾無線索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來人與諸葛純相識,並且掌法精湛,至少有著後天境上品的修為。
然而這點線索,有也幾乎等於無。
見王崇義來了,這個爛攤子雲綾便甩給了他,論偵緝還是玉麟衛更專業一些。
王崇義問起具體情況,雲綾便將先前發生之事細細說了一番。
原本她是不想費太多手腳,隻待諸葛純力竭再將之拿下,豈料半道被人截了胡。
聞言,王崇義的第一反應也是尚從義殺人滅口,當即喚過親兵火速回城查證尚從義是否還在城中。
這邊,諸葛純的屍首被玉麟衛收殮,準備帶回駐地去仔細查驗。
雲綾並不打算隨玉麟衛一道,她與王崇義說了一聲,便帶著燕十七徑直回了福來客棧歇息。
一夜無話。
翌日一早,收到消息的雲綰便出現在天字二號房中。
玉麟衛是在夜裡通知天機門諸葛純之死的,雲綰稟明諸葛鈺後當即便趕來了綿州城。
她先是去玉麟衛駐地辨認了屍首,這才來尋雲綾,想要知曉更具體的情況。
得知雲綰的來意,雲綾又將諸葛純死前的情景敘述了一遍,末了還頗為可惜地說道:“哎呀,都怪我當時太過大意哩。若是直接出手擒下,他也不會被人滅了口哩!”
雲綰全程都未曾插話,此時聞得雲綾之言,這才不甚在意地說道:“此人死便死了,隻是可惜龐氏的線索又斷了。”
聞言,雲綾眼珠一轉,旋即附在雲綰耳邊悄聲道:“也不算斷了,還有條大魚哩。”
雲綰驚疑地看向雲綾,眼中透著詢問之意。
見此,雲綾微微一笑,抬手指了指門口方向,說道:“對門天字一號房,住著的便是尚從義。說不得昨日打殺諸葛純的便是此人哩。”
雲綰看了一眼門口,又看向雲綾,輕聲道:“你就這麼住在這,也不怕打草驚蛇?”
聞言,雲綾搖頭笑道:“若此事當真與尚從義有關,那昨日玉麟衛找上諸葛純就已是打草驚蛇了,否則也犯不著殺人滅口不是。”
說罷,她見雲綰憂心的模樣,又道:“大師姐放心,這客棧早已被玉麟衛控製,除了掌櫃的,其他人都換成了玉麟衛的人手,我在這安全著哩。”
見雲綾這般說,雲綰也想起了進來時引路的那小二,當時看著尋常,卻總給她一種莫名的不協感。
原來是玉麟衛裝扮的,這就難怪了。
當下雲綰也放心了一些,便與雲綾說起了旁的事情來。
昨夜諸葛遜又自成都派人回來傳訊,說是他已與龐仲明會合,對於雲綰的提醒他也心中有數了,斷然不會教歹人有機可乘,讓雲綰放心。
雲綰將此事說出,雲綾不由微微頷首。
對於這位大姐夫,雲綾還是頗為信任的,處事有章有法,極為穩妥。
他既有了防備,想來龐仲明也不會輕易便教人得了手。
不過這一切都還隻是她的推測,究竟是與不是,恐怕隻有拿下尚從義後才能知曉了。
就在姐妹二人敘話之時,守在門外的燕十七忽然開門放了一人進來。
雲綾抬眼看去,正是昨日前來傳訊的李三。
李三見禮過後,見雲綾房中還有客人,當即有些遲疑起來,遲疑著不知該不該說話。
見此,雲綾輕笑出聲,道:“李三,這位是我大師姐,有什麼話你直說吧。”
聞言,李三暗暗鬆了口氣,隨即抱拳道:“公孫都尉,王校尉令小的來通稟,那尚從義昨日進了飄香院後便不見出來。我們有兄弟扮作客人進去,但不曾發現尚從義的蹤跡。”
“不曾發現蹤跡?”雲綾秀眉微蹙,不解地問道。
“是!進去的兄弟將飄香院走了一圈,都不曾發現尚從義,是以王校尉懷疑飄香院內有密道或是密室。”李三回道。
雲綾皺眉思索著,秀氣的指尖不自覺叩著桌麵,“篤篤”聲極有節奏。
見到雲綾此時的模樣,雲綰不禁想到了自家師父,思考問題時也是這般模樣,這哪隻是師徒啊,說是娘倆也不為過。
“飄香院是誰的產業可曾查過?”雲綾指尖一頓,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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