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國公府,正廳。
此時,公孫安世正滿臉笑意地與一年輕後生交談著,與他先前麵對太子時的疏離模樣全然不同。
在他下首坐著的,正是天佑帝第五子,燕王傅明洮。
一眼看去,隻覺傅明洮坐姿挺拔,麵若冠玉,目似朗星,一道劍眉直插鬢角,一身合體的玄色常服更襯得其人氣勢不俗。
在與公孫安世交談之際,其語速輕快,言辭直白,絲毫沒有文人溫言細語、引經據典的做派。
一舉一動皆不難看出,這位燕王的性情頗為果決。
二人寒暄片刻,傅明洮果斷將話頭引入了正題,隻見他抱拳朗聲道:“公孫尚書,小王今日乃是為公孫姑娘而來,若有叨擾之處,小王先陪個不是了!”
聞言,公孫安世麵帶笑意,問道:“殿下可與本官說句實話,今日是您想來,還是遵從陛下之意?”
傅明洮輕笑出聲,爽快答道:“不瞞大人,兩者兼而有之!小王近來皆在研究乾州戰報,公孫姑娘用兵方略小王著實佩服得緊,早有結交之意。正好今日父皇傳了口諭,小王也就厚著臉皮來了。”
“哈哈哈,殿下爽快!”公孫安世大笑出聲,道:“隻是殿下來得不巧,雲綾貪玩,今日出遊尚未回來,殿下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大人此言謬矣!”傅明洮擺了擺手,笑道:“今日雖然不得見,卻也是小王的心意,小王相信與公孫姑娘總有結交之日!”
說罷,他沉吟片刻,又道:“想必大人也猜到了父皇之意,小王也就直言了。小王欣賞公孫姑娘才能,是真心欲與之結交為友,至於父皇期許之事,小王以為強求不得。不知大人以為然否?”
聞言,公孫安世笑意不改,回道:“殿下既然這般說了,本官也與殿下說句實話。雲綾雖是收養,吾妹卻是待之如己出,家父與我也是疼愛這孩子的。吾妹早已有言在先,是以,她的婚事我們都不會插手。殿下可能明白本官之意?”
“自然明白!”傅明洮微微頷首,抱拳道:“還請大人相信,小王是真心結交,並無半分強求之意!”
“如此便好。”
“既然公孫姑娘今日不在府上,小王這便告辭了,改日小王再登門拜訪!”
聞言,公孫安世起身相送,直送出府門方才回轉。
傅明洮走得很乾脆,並沒有因為要顧及顏麵而與公孫安世閒談。
這一點公孫安世還是很滿意的,目的明確,行事果斷,的確是軍中曆練出來的做派。
說實話,若是雲綾不得不嫁與哪位皇子,他還是更看好這位燕王的,至少這兩人在一塊兒應該能處得來。
不過,最終如何就不是他公孫安世能左右的了,而且雲綾看起來很抵觸此事,他也就不再去想了,順其自然吧。
回到書房,公孫安世簡單地與雲綾描述了一番燕王的言行,又道:“這幾日你就留在府中不要外出,對外我就說你突有所悟閉關了。”
聞言,雲綾眸子一轉,笑道:“師伯,要不我乾脆直接去終南山如何?我正好還有事要與師公說哩。”
“不成,今日調你入玉麟衛的奏疏我已遞了上去,不日就會有結果。而且,你師公正在閉關,你去了也見不著人。”公孫安世搖頭道。
“閉關啊,難怪哩。”
“難怪什麼?”
“我早前給師公送了封信,卻一直沒有回音,正奇怪著哩,這下可算知道原因了。”
“給你師公寫信?有什麼事是師伯不能幫你辦的,還得找上你師公?”公孫安世沒好氣地問道。
聞言,雲綾吐了吐舌頭,俏聲道:“師伯啊,這是個大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哩,您就彆吃味兒啦!”
公孫安世沒好氣地瞥了雲綾一眼,哼哼兩聲沒有說話。
見此,雲綾嘿嘿一笑,好一陣討巧賣乖,直到確定公孫安世沒有生氣,這才告辭而去。
待她走後,公孫安世不由眉頭一皺,喃喃道:“這妮子藏著什麼秘密非得驚動她師公的,還越少人知道越好······”
之後的幾天,雲綾就老老實實呆在自己的院子裡,難得清閒下來,她沒事就坐在院子裡曬曬太陽。
外人看著她似乎整日無所事事,實則她每天都在跟著玲瓏學習權謀之道和其它知識。
太子與楚王倒是又來過兩次,不過都被公孫安世以雲綾正在閉關為由給擋了回去。
這日,正是課間時間,雲綾坐在院中閉目曬著太陽,享受這難得的悠閒,福伯卻腳步輕快地走了過來。
聞得動靜,雲綾睜眼看去,笑道:“福伯,什麼事這般急哩?”
福伯走到雲綾身前,拱了拱手,笑道:“小小姐,大喜事啊!家主喚小小姐往書房一趟,您還是趕緊過去吧!”
聞言,雲綾微微頷首,起身伸了個懶腰,這才往書房而去。
路上她問福伯是什麼大喜事,福伯卻不答,隻說她去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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