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雲綾神情肅穆地祭拜了嚴師果,隨後便離開了嚴家莊園。
策馬往竟陵城去時,她的腦海中還在回想嚴師皋的話。
嚴師果的死毫無征兆,不單雲綾覺得蹊蹺,便是嚴家自己都覺得詭異。
按嚴師皋所言,嚴師果在死前曾神神秘秘地去了趟竟陵,說是要見一位故人。
未曾想,從竟陵回來後,第二日便暴斃而亡。
至於這位故人是誰,嚴師皋也無從得知。
雲綾此時返回竟陵,就是要追查此事,直覺告訴她,此事或許與襄陽王有關。
算算時日,嚴師果死時正是她與傅明徽即將抵達襄陽之際,她又豈能不多想?
回到竟陵後,雲綾吩咐燕十七先去尋一處客棧落腳,她自己則按照嚴師皋的指引找上了一戶人家。
這戶人家主人姓施,人喚施三娘,是個寡婦,無兒無女,獨居於此。
嚴師皋卻說這位施三娘乃是嚴師果的外室,嚴師果每次到竟陵都會住在施三娘處。
“篤篤篤!”
三聲過後,一道爽利的聲音隨即響起:“莫敲,來了!”
話音落下,腳步聲漸近,院門打開,門內現出一女子來,三十出頭年紀,眉眼嬌媚,風韻猶存。
施三娘狐疑地看著雲綾,顯然沒想到敲門的會是一個年輕女子,不由問道:“姑娘這是找誰?”
“施三娘?”雲綾不答反問。
“奴家便是。”施三娘柳眉微皺,問道:“姑娘是?”
“我從嚴家來的。”雲綾看了看左右,說道:“門前似乎不是說話的地方。”
聞言,施三娘明顯有些猶豫,三息過後方才讓開門口,輕聲道:“進來吧。”
雲綾微微頷首致意,隨即走入院內,隨著施三娘一起進了堂屋。
二女坐定,施三娘為雲綾斟了杯茶水,隨即說道:“姑娘是嚴家哪位?不知來尋奴家又是為的什麼?”
雲綾抿了口清茶,笑道:“我不是嚴家之人,算是嚴夫子的學生吧。三娘可知嚴夫子已故去了?”
聞言,施三娘微微一愣,隨即點頭道:“嚴家此前派人來過。”
施三娘明顯不欲多言,隻簡簡單單回了一句,嚴家有派人來,她自然也已知曉嚴師果的死訊。
雲綾見其麵無傷感之色,不由好奇,心道:這施三娘是嚴夫子的外室,為何會如此平靜?
或許是看出了雲綾的疑惑,施三娘麵露苦笑,徐徐說道:“姑娘是在疑惑奴家為何並無悲戚之色?”
雲綾頷首,的確疑惑,但更多的卻是好奇。
施三娘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苦笑道:“姑娘既說是從嚴家來的,想必也知曉奴家的身份。你當奴家是心悅於他才從了他的嗎?”
說到此處,施三娘輕歎一聲,又道:“奴家守寡多年,孑然一身,與他一起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如今他死了,奴家確有悲傷,不過悲傷的卻是未來的日子要如何去過罷了。”
說罷,施三娘眼神中多了些許迷茫之色,似乎事實的確如此。
雲綾心中喟歎一聲,旋即正了正神色,問道:“嚴夫子是從竟陵回去後暴斃的,據說嚴夫子每到竟陵必然在三娘家住下。不知三娘可知嚴夫子此番到竟陵見過什麼人哩?”
聞言,施三娘搖了搖頭,苦笑道:“奴家於他而言不過一件消遣之物罷了,他又怎會同奴家說什麼正事。”
雲綾仰頭將杯中茶水飲儘,隨後又問了幾個問題,施三娘皆是一問三不知。
末了,雲綾歎息一聲,起身說道:“既然三娘什麼都不說,那隻能請三娘隨我回去一趟,我們再好好說道說道了。”
聞言,施三娘柳眉微蹙,迎上雲綾的目光,默然無語,眼神中還有些疑惑。
見此,雲綾微微一笑,說道:“可是在疑惑我喝了你的茶,為何還沒有倒下?”
話音剛落,施三娘身形陡然一動,一雙手掌悍然拍出,掌風眨眼便到雲綾跟前。
雲綾卻是輕哼一聲,腳下一動拉開距離,而後劍吟響起,正是鳳鳴出鞘,劍鋒直往肉掌上削去。
施三娘無奈,隻得收招後撤,站在窗沿下定定地看著雲綾,麵上哪裡還有先前嬌媚迷茫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狠厲。
“你如何發現的?”
“你猜!”
話音落下,雲綾腳下一點,欺身上前,手中鳳鳴連刺帶點,頓時劍影幢幢,直將施三娘罩入其中。
施三娘瞳孔一縮,口中一聲清喝,手掌縮入袖中,再出來時已各握一柄短刃,就這麼與雲綾戰到了一處。
堂屋內空間狹小,二女各據一邊施展手段,人雖無事,卻將屋中布置破壞了個乾淨。
十餘招戰罷,施三娘已氣喘籲籲,香汗淋漓,反觀雲綾卻是氣定神閒,麵帶笑意。
二女之間高下立判!
施三娘眼看不是對手,眸子一轉,窺見一個空檔抬手擲出短刃,旋即回身撞破窗戶欲走。
破空聲起,雲綾一劍將短刃挑飛,旋即抬手射出一記袖裡飛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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