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城,作為襄陽在漢水北岸的門戶,公孫家在此也有著一家有間藥鋪作為據點。
藥鋪後堂,雲綾端坐上首,眼神涼涼地看著臉色慘白的宇文韜,燕十七與尤三侍立左右,不知情的見了還當這是在公堂審案。
實際上與公堂審案也沒差多少了,麵對雲綾逼人的目光,宇文韜支支吾吾有些不願開口。
不過想想外麵已被控製住的手下,他還是勉強抬頭看向了雲綾,無力道:“公孫姑娘想知道什麼就問吧。”
聞言,雲綾從鼻腔中發出一聲輕哼,幽幽道:“當日原委本姑娘已與你說得分明,你也接受了,為何還來劫人?甚至是青天白日的來,當本姑娘好欺負?”
宇文韜頓時麵露苦笑,搖頭道:“某家豈敢欺負公孫姑娘。隻是······”
“休要吞吞吐吐,你還想不想回北涼了!”雲綾輕喝一聲,滿臉的不耐。
見狀,宇文韜心知這是真的惱了,顧及自身和一眾手下,他也隻得將事情和盤托出。
之所以要劫走赫連英,隻因赫連英當年盜走的不單單是《血殺十三式》,還有一份圖錄。
相傳三百年前,北涼一代宗師完顏宗親因緣際會習得神功,從此修為冠絕天下,創下了血刀盟的偌大基業。
後來,彼時的北涼大汗與中原王朝爆發戰爭,完顏宗親率血刀盟助陣,十戰十捷,兵鋒直指中原國都。
此舉雖然助北涼取得大勝,卻也引得中原各派隱世高手出山,與之大戰於渭水之濱。
這一戰打了三天三夜,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戰後,完顏宗親以重傷之軀逃離中原,而中原十二位隱世高手也僅有一人幸存,戰後不到三年也傷重離世。
完顏宗親回到血刀盟後,自覺命不久矣,欲尋傳他神功的高人救命,又恐此去不能順利,便留下了一份圖錄,其中記載的便是他的去處。
後來,完顏宗親這一去就再也沒回來,他那一身通天徹地的神功也就此失傳。
血刀盟後繼盟主始終無法參悟圖錄中的奧秘,隻得代代傳承下來,希望後人能夠有機會尋回神功。
聽罷宇文韜的講述,雲綾眸子微動,淡淡道:“這就是你劫人的理由?”
“不錯。”宇文韜頷首。
雲綾卻是冷哼一聲,幽幽道:“行吧,為了尋回師門秘寶,本姑娘可以理解。但是,你青天白日的來劫人,怎麼解釋?”
聞言,宇文韜苦笑著搖了搖頭,回道:“非是某家欲青天白日的劫人。公孫姑娘該是還沒看過那些蒙麵人的樣貌吧?他們可都不是我血刀盟的人,全是襄陽王的手下。”
說罷,他抬眼看向皺眉的雲綾,眼中有了些許戲謔之意。
雲綾此時已是秀眉緊鎖,鳳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宇文韜,等著他的下文。
見狀,宇文韜輕笑一聲,徐徐道:“某家與襄陽王有個約定,隻要某家劫人的時候鬨出大動靜來,他便會保證某家能順利帶著赫連英回到北涼。”
“看來,他失約了。”雲綾哂笑道。
聞言,宇文韜苦笑一聲,搖頭道:“是啊。你們中原人,一向如此狡猾······”
雲綾卻不理他如何評價,隻淡淡地問道:“襄陽王此舉是何用意?”
“不知。”宇文韜很乾脆地搖頭回道:“某家隻管自己的事,他要做什麼與某家無關。”
話音落下,雲綾挑了挑眉梢,輕哼一聲,沒再接話,轉而看向尤三道:“今日襄陽內外可有什麼異動?”
尤三搖了搖頭,抱拳回道:“截止目前,尚未收到有任何異常的消息。”
聞言,雲綾默然無語,鳳眸微眯,心中已是盤算開來。
照宇文韜所言,襄陽王讓他鬨出大動靜來,不可能沒有後續的安排。
然而尤三也說到目前為止,襄陽內外都沒有異常。
或許有,隻是消息還沒傳來。
畢竟讓尤三派人盯緊襄陽城是她今日才吩咐下去的,有些事或許在此之前就已經發生了。
前者,襄陽王似乎借著賀瑾之死參了她一本,想將她和韓王儘快打發走。
今日,襄陽王又與宇文韜達成約定,派人幫後者劫走赫連英,同時要鬨出大動靜來。
顯然,這個目的對方已經達到了,她調集親衛和公孫家的好手匆匆出城,的確動靜不小。
那麼接下來呢?
想到此處,雲綾隻覺眼前迷霧重重,她始終抓不住襄陽王的心思。
若說襄陽王有謀逆之心,然而至今沒有任何把柄露出來。
說他派人協助宇文韜?
可那些人都死在了範府,宇文韜也不可能隨她回去指證襄陽王,她也不可能強硬地扣著宇文韜不讓走。
血刀盟在北涼地位特殊,不單單是個江湖門派而已,於北涼朝中也頗有分量。
她若押著宇文韜這個副盟主不放,說不得便會引來兩國紛爭,後果不是她能承擔的。
就在雲綾想得出神之際,耳邊卻傳來了宇文韜的聲音。
“公孫姑娘,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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