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綾回到軍營中,卻不見袁家兄弟,楊元泰和葛逢春也不知去向。
問過燕十七後她才得知,海沙幫、鎮遠鏢局和玉翎派一眾都已下山去了,海沙幫還秘密帶走了所有從雲陽洞府中找到的碎石塊。
聞言,雲綾不禁眉梢微挑,也不知她家五師姐是如何勸動葉知秋放棄的。
葉知秋不爭了,高世光師兄妹三人自然是爭不過家大業大的袁家兄弟,想必也就順勢放棄了。
無論如何,這件事總算有了了結。
至於袁家兄弟會不會因修習《九陰真經》而出什麼問題,那她就管不著了。
歇息一夜,天明後督軍台軍營拆除,在此的一眾人等都下了山。
山腳,葉知秋帶著雲絳來同雲綾告彆,他們將要返回蘇州西子島,姐妹二人自是一番依依惜彆。
在無人注意的當口,雲綾偷偷將一支瓷瓶塞進了雲絳袖中,耳語道:“此物陰毒,名喚三屍腦神丹,還請五師姐試著配置解藥,日後或有大用。”
雲絳登時眉梢微挑,頷首道:“小六放心,師姐省得。”
目送名劍山莊一眾遠去,高世光、孟韶華、龐仲明也來同雲綾告彆。
高世光和孟韶華將返回嵩山向師門稟報此行結果,而龐仲明則要回去江州繼續經營家業。
四人一番寒暄,就此分道揚鑣,雲綾也率一眾親衛取道回返漢中不提。
就在定軍山這裡告一段落時,北方並州治所太原城內,一個書生裝扮的中年人匆匆走入了一間不起眼的酒肆。
酒肆掌櫃一見來人,頓時臉上堆滿了諂笑,從櫃台後迎了出來,作揖道:“難怪今早喜鵲叫喚個不停,原是張先生回來了!”
雲綾若是在此,定然認得這中年書生,正是浣花派掌門張迎秋!
張迎秋瞥了掌櫃一眼,麵無表情,沉聲道:“東家可在?”
對於張迎秋的態度,掌櫃似乎早已習慣,笑容不改,頷首道:“在的,在的!正在後堂用茶,張先生自去便是!”
聞言,張迎秋也不多言,邁步便往後堂而去。
有食客看不過眼張迎秋的冷淡,出聲問道:“掌櫃的,這是何人啊,如此傲慢無禮,您還這般敬著他?”
掌櫃見張迎秋已入後堂,這才衝那食客笑嗬嗬地擺擺手,回道:“這位乃是我家公子的先生,我豈能不敬著些。”
說罷,他便不再理會那食客,兀自回了櫃台後麵守著。
後堂客廳內,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正跪坐在案幾後,神情淡漠地泡著茶,手法嫻熟,舉止從容。
青年本就相貌俊逸,身著白衣白袍,隨著沸水蒸騰,霧氣縈繞而起,倒是頗有幾分出塵之意。
張迎秋進來之時,見到的就是這番景象,眼中閃過一抹激賞,旋即又隱沒下去,快步走到青年對麵規矩地跪坐下來。
青年也不說話,兀自將衝泡好的茶水為張迎秋斟上一杯。
張迎秋嗅了嗅縈繞鼻尖的清香,又看了看茶水清亮的色澤,不由讚道:“公子好技藝!”
說罷,他便將杯中之茶飲儘,微微眯起雙眼,細細品味口中的滋味,苦儘甘來,回味無窮。
青年麵露笑意,緩緩放下茶具,拂了拂衣袖,這才開口道:“聽聞先生在益州受了傷,如今可是大好了?”
聞言,張迎秋睜開雙眼,徐徐放下茶杯,頷首道:“師門不幸,出了個逆徒,老夫一時不察為其所傷,倒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
“浣花派數百年來皆是一脈單傳,我若沒記錯先生的大弟子數年前就已沒了,如今這個又不成器,先生可有打算?”
“聖門大業為先,至於師門傳承一事,老夫再行尋摸便是,不急於一時。”
青年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又擺弄起了手邊的茶具來。
見此,張迎秋沉吟片刻,開口道:“少主,不知可有尊主的消息?”
聞言,青年手上的動作一頓,無聲地搖搖頭,這才繼續擺弄起來。
張迎秋愣了片刻,旋即深吸一口氣,正色道:“如今各方計劃皆在穩步進行,尊主卻失蹤多年,如此下去隻怕於聖門大業有礙,還請少主早做打算。”
青年徐徐放下手中的茶具,抬眼看向張迎秋,眼中精芒閃動,似是想要看穿眼前之人。
張迎秋被他看得心底發毛,忙俯首一拜,以示無有僭越之心。
青年看了張迎秋許久,這才收回目光,一邊擺弄著茶具,一邊徐徐說道:“師尊雖然不在,自有我能主事,先生做好分內之事便可。”
“是!”張迎秋忙恭聲答道。
隨後,便是一陣沉默,雙方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青年又泡好了一道茶,為張迎秋斟上一杯,這才幽幽開口道:“定軍山那兒如何了?”
聞言,張迎秋思索片刻,回道:“雲陽洞府已被搬空,傅昭玟的行蹤老夫也已派人散布出去。”
“很好。”青年微微頷首,麵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道:“有勞先生辛苦這一趟了。”
話音落下,張迎秋麵上不由浮現得意之色,但很快便被他隱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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