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來拉著錢聚一起主動投效,教雲綾一時有些左右為難。
她如今正值組建班底的時候,連李思道都在想著為她舉薦人才,有人主動投效,自然再好不過。
但眼前這兩人卻是出身魔門,忠誠是個大問題。
錢麻子看出了她的狐疑,當即幫著錢來解釋起來。
鬼穀派的傳承博大精深、涉獵極廣,武道兵法、天文地理、奇門遁甲、縱橫捭闔等等,無所不包。
是以,鬼穀派對於弟子的天資要求極高,曆來秉持著寧缺毋濫的態度。
正因如此,每一個弟子於鬼穀派而言都是極為寶貴的,輕易不會讓他們在外走動。
這也造就了鬼穀派與魔門其他五道不同的處事風格。
鬼穀派自立派伊始便秉持著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的理念,奈何魔門一直為當權者排斥,鬼穀弟子也隻得盛世隱居山林、亂世擇主而事。
錢來是錢麻子的親傳弟子,未來的鬼穀派掌門,她的話便代表了鬼穀派的態度。
很顯然,錢來選擇了雲綾,而非邀他們師徒出山的傅昭玟。
有了錢麻子這番解釋,雲綾最終收下了錢來、錢聚,卻也沒有完全放心。
思來想去,她為錢麻子安排了一個去處,天機穀。
做出這個決定時,她自己心中也不禁一陣無語。
當初她收下燕十六、燕十七兄妹,最後卻將他們的師父空空道人關押在天機穀。
如今,她收下了錢來、錢聚姐弟,又要將他們的師父錢麻子送去天機穀。
當然,錢麻子的待遇還是要比空空道人好上不少的,最多也就是被軟禁著罷了。
將師徒三人放出地牢後,雲綾回到議事廳中,當即便修書一封交給了錢麻子。
她讓錢麻子帶著這封書信自行前往天機穀,這也算是對投效之言的一個考驗吧。
錢麻子收下書信,深深地看了錢來一眼,道:“為師去了,照顧好你師弟。”
說罷,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錢來、錢聚望著師父大步離去的背影,深深地行了一禮,二人知道這一彆,下次見麵就不知在何時了。
而後,雲綾讓燕十七安頓這姐弟二人,她則回了自己居住的小院歇息。
翌日,天剛蒙蒙亮,燕十七便火急火燎地在門外叫醒了雲綾。
雲綾一麵讓燕十七進來,一麵起身穿衣,問道:“出了何事,如此慌亂?”
燕十七行了一禮,回道:“姑娘,王大都督請姑娘快些過府一敘,說是有大事相商!”
聞言,雲綾手上的動作為之一頓,旋即什麼也沒問,隻教燕十七幫她梳洗。
不多時,二女便離了都尉府,直往大都督府而去。
大都督府議事廳,王爾山坐於上首,麵上頗有焦急之色。
雲綾大步邁入廳中,先是一番見禮,而後坐於下首位置,問道:“大都督喚我前來,不知是出了何事?”
王爾山深吸一口氣,看向雲綾,徐徐道:“傅昭玟還活著的事泄露了,隻怕現下長安方麵也已得到了消息。”
聞言,雲綾鳳眸微眯,並未立即接話。
傅昭玟一事其實她早有預料,隻是未曾想泄露得這麼快,定軍山那兒才剛剛結束,王爾山便已知曉了。
這讓她察覺到此事背後似乎還有一隻手在操弄著什麼。
她最先想到的便是天佑帝,畢竟無論是在襄陽還是在定軍山,莫言之都與傅昭玟有過正麵接觸。
但轉念一想,她又覺著有些蹊蹺。
隻因天佑帝似乎沒有這樣做的理由,除非他是準備對公孫家動手。
然而,公孫家有著宗師坐鎮,同時這位宗師又對朝廷忠心耿耿的情況下,天佑帝豈會如此行事。
左思右想無有所得,雲綾也隻得在心中歎息一聲,看向王爾山道:“大都督放心,此事還不至於讓陛下對我公孫家生疑,公孫家也會儘快予朝廷一個交待。”
見雲綾有了成算,王爾山也放心不少,微微頷首道:“若有用得著王某的地方,姑娘儘管開口便是。”
聞言,雲綾謝過一聲,當即表示自己今日便啟程趕回長安,梁州都尉府那邊還需王爾山多加照看了。
王爾山自是應下此事,隨即便親自將雲綾送出了大都督府。
回到都尉府,雲綾將李思道、顧廷和燕十六找了來,宣布了今日出發回返長安的事。
李思道心下疑惑,問道:“公孫師妹為何走得如此匆忙?”
雲綾麵露無奈,回道:“有件大事需儘快回京處置,都尉府這還需李師兄多費費神了。”
聞言,李思道也不再多問,忙抱拳應喏一聲。
雲綾又看向其餘兩人,徐徐道:“顧廷繼續協助李師兄料理都尉府事宜。十六你領軍留在漢中,我將錢聚留下,你多教教他軍中的規矩,暫且讓他給你做個副手吧。”
待二人應命之後,雲綾遲疑片刻,又對李思道說道:“李師兄,莫言之如今正在養傷,你且多看著一些。他若要尋我,也不必阻攔,讓他自便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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