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逸的嘴角嗪著笑,看來馬懷仁已經上鉤了。
不過他還是裝作不懂的樣子,沉聲說道:“馬大隊長這話什麼意思?我有些聽不明白。”
馬懷仁心裡驚疑不定,難道這是個死心眼?不懂夾帶私貨那一套?
不可能啊,他過了那麼多年,這點子眼力勁兒還是有的,看這小子賊頭賊腦的模樣,不可能是按照常理出牌的人。
他心裡一橫,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周同誌,咱們明人不說暗話。
你車裡什麼東西都沒有,說明是做完任務回來的。
脫離隊伍朝著村子裡拐一趟,想必也是想夾帶點東西。
我們村子裡不僅有牛羊,山上的野物也有很多。
看看有沒有你需要的?隻要價格給的合適,咱們都好說。”
周時逸轉動著手中的筷子,不發一言,那副模樣,看的馬大隊長心口直打鼓。
等了許久,周時逸終於說話了:“馬大隊長說的事情,我倒是有兩分興趣。
但你們昨天的所作所為,我可不認為是個很好的交易對象。”
馬懷仁心裡急了,一拍桌子,連忙說道:“你看你,咱們不都說了,這是個誤會嗎?
我向你保證,絕對不會再發生這樣子的事情。”
看到周時逸不鬆口,馬大隊長恨不得把自家大兒子打一頓,都怪他出的餿主意。
原本想借著此事拿捏周時逸一番,沒想到反被他拿捏了。
馬懷仁咬咬牙,直接說道:“價格方麵,你看著給,隻要不是太低於彆人給的價,我都能做主。”
馬大隊長家裡可是有六個兒子,這也是他在村子裡說一不二的原因。
六個兒子個個能乾,平時沒少往山林子裡麵跑,家裡的野物也堆了不少。
就想指著這次賣出去呢,村裡的牛羊都是有數的。
他們年年都要往公社報損,凍死的,分給村民們的,都有大致的數量。
他們能在這上頭上做一點文章,給每家每戶分個幾十塊錢,也算是補貼補貼了。
最主要的還是平時上山打的這些野物。
“我之前也聽老司機們提過兩嘴,這牛羊的價格可不是特彆高呀。
我還要擔不少的風險,不知道你們能給到多少的價格?”
周時逸從懷裡掏了一盒煙出來,看了看馬大隊長腰間的老旱煙,也不吝嗇,抬手給了他一根。
馬大隊長一聽他這麼說,就知道有戲,笑嗬嗬地把煙接了過來。
暗自在心中感歎一句:怪不得都說司機吃香呢,你看看這一塊多的煙,說拿出來就拿出來。
換成糧食,都夠一家人吃好幾天的了。
“先前也有司機來過我們村子,給的價格都是六毛一斤,周同誌,你再少也不能少到哪裡去吧?”
他此話一出,周時逸就冷笑起來,他緩緩吐出一個煙圈兒:“看來馬大隊長並不是真心實意的想做生意。
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談的了。”
馬懷仁心下一驚,連忙擺手說道:“你看你看,咱們總得有個討價還價的過程。
你說個數,我再還上一嘴,你再說個數,咱這不就成了嗎?
哪有一句話就把事情定死的!!”
周時逸站起身緩緩走向門口:“馬大隊長,我頂多出到四毛五的價格,你要是同意,我可以把你家裡的野物都收了。”
馬懷仁一個健步竄到門口,嘩啦一下把門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