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兄弟,是第一次來咱們市吧?”
壯子不動聲色的套話,看到周時逸搖頭,眼裡閃過一絲失望。
“以前經常跑車嗎?唉,我就羨慕你們這些跑大車的人。
不僅有個穩定的工作,偶爾還能賺些外快。
不像我們,乾的都是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的活。”
周時逸笑了笑隻接了前一句話:“跟著師傅跑了幾次,師傅看我各方麵都差不多了。
這才敢放手,讓我自己出來。”
壯子的眼裡閃過深思:看來這個人不是啥也不懂的愣頭青。
從他的隻言片語中可以得知,人家背後是有人的。
那他這次合作可就要多思量一番了。
周時逸抽完手中的煙,又從自己的口袋裡拿了一包煙出來。
抬手給壯子遞過去,劃了一根火柴,單手罩住火焰,主動給壯子點起了煙。
這一番舉動,讓壯子很是受用。
話匣子也打開了幾分:“時兄弟,你剛才也看到了,這凍死的牛羊賣給我們的時候就便宜。
所以鮮牛羊肉的價格高不了哪裡去,頂多貴個一毛錢,這是我的底價了。”
周時逸叼著煙,嘴角扯出了一個笑:“這件事壯子兄弟能做主?不妨問一問你身後的人?”
壯子聽他這麼說也不惱,彈了一把煙灰,沉聲說道:“我給你報的是我的底價,至於你和上頭人談多少,那就是你的本事了。”
話題點到這裡,周時逸也明白了怎麼回事。
如果他的貨品相好,又能拿出自己相應的價值,那在壯子底價的基礎上,再多個一毛錢不是問題。
壯子此番舉動,也是在向周時逸示好。
周時逸思索了片刻,點頭應了下來:“成,不知道壯子兄弟的底價是多少?”
“六毛,至於你在和上頭談多少,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那還得勞煩壯子兄弟替我引薦一下。”
此時壯子心裡的喜悅溢於言表。
前兩天他的死對頭找來了一批貨,正是這些凍死的牛羊肉。
就是因為這件事,原本安排他跑油水大的任務的大哥,硬是把任務交給了他的死對頭。
這兩天壯子總想著找一批貨找補回來,重新回到老大身邊的那個位置。
要知道乾他們這一行,能撈一筆錢是一筆錢,指不定啥時候就被端了。
他總要給自家老婆孩子留好以後生活的錢,以防萬一。
壯子收斂了神情,抬手指著另一邊說道:“這邊請。”
繞了大概有兩個胡同,壯子帶他走進了一個四合院。
這邊的四合院要比縣城的四合院大的多,一個四合院裡都能住七八戶人。
有不少嬸子坐在門口搓花生,捺鞋底,縫衣裳。
任誰看來這都是很普通的幾戶人家,誰也想不到,這裡已經是黑市人的聚集點。
“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屋裡說一聲。”
壯子撂下這句話,便匆匆往屋裡麵走去。
剛來到後院,就看到一個剃著光頭的男人吆五喝六的叉開大腿,坐在那裡。
“喲,我還以為是誰回來了呢?
這兩天你不是忙著出去找貨嗎?哪還有閒工夫往這邊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