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承霆幾乎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見他如此沒種,這麼快就退而求其次、不再去挑釁小榮將軍,除了馬校尉這個親爹之外的其他人都忍不住的嘲諷。
馬校尉心情格外低落。
這位小榮將軍以及他身邊的人,可都不簡單啊!
小榮將軍看似年輕,可入軍中多年了,是項將軍手把手帶著、教著長大的,且此人的祖父也曾是這邊關將領,早已戰死,他父親乃是京中勳貴、朝中大員!
這樣的人,隻能討好,不能得罪!
而且……這小榮將軍確實也有實力!否則也不能和破山軍一起殺進殺出!
所以兒子這一番言語,確實是可笑至極。
但這衝動也算是搏回幾分生機,所以他這個父親也不好攔著。
……
挑釁之事,軍中也常有。
對眾人來說,這也就是日常操練而已。
但消息傳到小榮將軍這裡,卻來了興致。
如果是其他人,他也不會太在意,但最近總聽到聽程冕念叨著那個山鬼姑娘和馬承霆,所以他對馬承霆也比較好奇。
“讓先放他些日子……”小榮將軍挑眉一笑,有些壞心眼的看著程冕道:“過段時間,各地的藥材也該送過來了,年前糧草出了問題,一拖再拖,如今這藥材……我也不放心,到時候我派一隊人馬陪同你,先去接應,這東西入軍營之前,務必先檢查一番,順道……咱們打個賭。”
“你又想玩什麼?”程冕無語。
“苦中作樂,還不許了?”小榮將軍挑了挑眉,繼續道:“我和你說過,那個山鬼姑娘絕對是個心機深沉之輩,她對這馬家父子肯定是不懷好意,可我的話,你總不信,我也不希望你被人欺騙,所以……到時候你讓那個姑娘做送藥人,一起過來,到時候,瞧瞧她到底是什麼態度,如何?”
“哪能如此胡鬨?”程冕立即反駁。
“我也不是胡鬨,年前那幾次大戰,忙得你也沒歇口氣的機會,難得你在這邊關有感興趣的朋友,等你了解的足夠多,能讓我徹底放心,那多往來一二,也沒什麼。”榮爭玉十分大方的說道。
他這個兄弟,是個挺善的人。
若在京中做大夫,過他手的病人,死不了幾個。
可來了這裡之後,常常衣帶沾血,有時候看著一堆屍體,茫然又麻木。
他不是該待在這裡的人,要不是放心不下他這個朋友,也不會經受這些。
“我出去見一見便可以了,就不帶來營中了。”程冕搖了搖頭。
“這批藥材若是沒什麼問題,那就需要不少人手去整理,軍中大夫本就有些不夠,你既想要幫襯她,那就給幾兩銀錢,請她做活幾日……”小榮將軍說著,想了想,又道:“邊鎮幾城,軍戶頗多,多年以來損傷慘重,各家喪事不斷,此事我不是不知道,隻是很多陳年舊習難以更改,我多次上書,也無人看重此事……”
“今年朝廷的撫恤比以往更少了,你不是說那個山鬼如今便落腳在軍戶之地嗎?你去找她的時候,順道記錄一下情況,將來上書陳情之事,我寫在裡頭,或許也能有點作用……”
“軍中沒有那麼多餉銀,讓所有人都滿意是不可能的了,但若是你遇到幾家可憐的,出手安撫一下,也未嘗不可。”小榮將軍又道。
程冕一聽,也不再拒絕了。
他將陳酉鬆叫到身邊之後,偶爾也會問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