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藥材商正常情況下是不會來邊關的,是官府那邊有些特殊的政策,才能吸引他們前來。
所以軍營中對他們也比較看重,不可能容忍馬賊欺負到這些人頭上。
黎術的態度比較認真,大家夥也都乖乖聽著,確保每個人都不說錯。
“那個活口怎麼辦?”陳飛青又問。
“表哥你多勸勸他,儘量讓他多招些,段大哥則時常去嚇唬嚇唬,想法子讓他將知道的東西都倒出來,等他沒用之後,也不用拉去官府,直接弄去山上砍了。”黎術很乾脆。
“……”陳飛青嘴角哆嗦了一下,“咱們不是說讓他戴罪立功留個活口嗎?”
“是讓他多活了幾日呀?”黎術睜著單純的眼神看著他,“此人是馬賊,或許有可能因為戴罪立功成為良民,但做過馬賊的人,誰能保證他將來不重新入行、投奔彆的山頭?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發生,咱們的心還是要狠一點好。”
幾人表情也挺複雜,但也認同黎術的說法。
陳飛青也是知道好歹的,隻是突然殺人,有點不適應。
弄死那些馬賊的時候,他其實還偷摸著吐了一會兒,也不敢讓人知道。
與這群兄弟相比,他也知道自己是個天生的弱者。
“是我不對,不該這麼說的。”陳飛青有些愧疚道。
阿黎又不是壞人,也是為了他們大家夥,才會做出這種看似心狠的決定。
“表哥這樣很好,壞事做得多了,便容易迷失自己,一貫的殺戮不會帶來太好的結果,而你這種適時的良善,可以讓人冷靜下來。”黎術誇他。
是真心還是假意,黎術自己也不知道。
隻要她的話帶來的結果是好的,那或許就是真心。
陳飛青臉都有些紅,那種因為自己大家夥格格不入的負罪感都消失了一點。
“很多事情我幫不上忙,但這賬目我一定會理清楚,爭取照顧好大家。”陳飛青努力厚著臉皮說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一個大男人,怎麼就一點練武的天分都沒有呢?!
他妹妹手裡拿著長槍,耍得乾脆利落、殺氣十足,他……摔得挺乾脆,簡單的一個招式他怎麼改都不對,手腳就像是新長上去的……而且,他身體還弱……
他是真羨慕大家夥,能一起練武,火熱朝天。
說完了正事,很快大家夥便開始想著銀子的用途,陷入巨大的喜悅之中。
……
黎術著人送信的時候,加了些銀錢,所以這信件很快便被送入了軍中,遞到了程冕的手中。
黎術給他送信的次數很頻繁,讓程冕都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很多時候,他自問與這小姑娘也隻是萍水相逢,不至於如此,但又覺得小姑娘質樸單純,才會這麼熱情……
他還以為又是簡簡單單的家信。
然而這信一打開,他手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戰馬?藥材?馬賊?!
黎術說,這些武莊年輕一代的武頭中,有一個叫段長冬的兄弟帶著一乾人等去做了個大事兒……
“看樣子下一批軍戶子弟裡頭,還出了些能人啊!?阿爭你瞧瞧,十七匹戰馬,還是以少勝多……這樣的人,等入了軍營,你一定要讓人多多照看一下,若是個有才且品行不錯的,可以多多提拔,你手裡頭還能多些可用的人!”程冕特彆激動。
他激動的緣由不隻是有厲害的子弟,更是因為……榮爭玉不相信自己的眼光。
而如今黎術參與戰勝馬賊的事情,證明他的判斷不是全錯的。
榮爭玉看了看信,仔細想了想。
“你看不出來?這是挑釁馬賊之後,因那解決不了的爛攤子,而傳來的求救信。”榮爭玉很直接,“低價的戰馬,贈送的藥材,這些都是敲門磚,而馬賊要搶劫藥商這消息,則是讓我們師出有名。”
“???”程冕呆了,是這樣?
他怎麼就沒看出來呢?
“不過你說的話沒錯,軍戶之中的確是出現能人了。”榮爭玉欣賞道,“其他緣由我都可以拒絕不出兵,但維護藥商的安全,的確十分重要,信中既然提到馬賊招供之事,那不論真假,我們都要派些人馬前去鎮壓。”
“幾大城池尚有城門守衛護著,可這周邊大小村鎮,聽說時常受到侵擾,這些馬賊,也的確囂張。”程冕道。
“從前軍中每年都會派人圍剿的,能殺掉一些是一些,可是這兩年朝中不穩,哪有閒工夫應對這些……等戰事歇口氣,也是要清理門戶了。”榮爭玉也很無奈。
自打幼帝登基,這關外蠻敵便時常侵擾。
若朝廷支持,日子倒還好過。
可朝中人多疑,總覺得是他們邊關兵故意拖延戰事,所以越發苛待!
朝廷苛待,這戰事自然會越來越難!
“那批藥材應該還有幾日才能到,但你明日便先帶著些人馬去城內吧,也好與那些藥商提前溝通一番……另外……”榮爭玉想了想,“我會讓人將馬承霆塞到隊伍裡,你帶著他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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