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阿寧心中一驚,有些不安。
老全是馬家的護衛,也是看著馬承霆長大的,這人不算是馬家的仆人,但卻極為忠心,他手段多,人脈廣,當初換親的時候,便是這人出手,做得一點毛病都挑不出來。
姚阿寧嫁過來之後也才得知,馬承霆很少讓老全出馬,一旦開口,多半都是很要緊的事情。
但她也不敢多問。
“我這兩日見著阿黎了,沒了黎家那對夫妻磋磨,整個人都精神百倍,還有本事攀上軍中的貴人,人都是會變的,你我也不能一直對她抱有善意了。”馬承霆看了妻子一眼道。
姚阿寧心中一跳,有些緊張:“你的意思是……”
“去和祖母商量,將這甘河鎮最好的媒人找來。”馬承霆又道。
這話一說,姚阿寧臉都白了:“相公,你……”
“放心,我當初看不上她,如今也一樣看不上。”馬承霆哼了一聲,“他們都說我自以為是,決定了他人的人生,可若是這人生是她自己選的呢?和媒人交代好,務必要找些身家清白的人家配她,我就不信,天大好處擺在眼前,她會不動心。”
姚阿寧立即明白了。
馬家交好的人家還是不少的,甚至還有很多是嶧城那邊的富貴人家。
那些人家裡頭,也能挑出一些適齡的兒郎。
表麵上看,都是謙謙君子,但私底下……就不好說了。
她鬆了口氣,點頭應承,又補了一句:“如今阿黎住在她舅舅家,聽說她還有個表姐,若是媒人隻為她說親,隻怕她那個舅母會阻攔,既然要做,還是雙喜臨門更好。”
馬承霆看了她一眼。
明明阿寧很聰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裡有點失落。
“你說得對。”馬承霆沒再說話了。
姚阿寧立即出手,偷偷請人。
而此時,黎術帶著陳飛青,正在跟著程冕一起購買藥材。
這軍中出手就是大氣,藥材都是一筐一筐的收,不過程冕很認真,對這些藥材十分了解,他收到的藥材,必然都是沒什麼問題的。
黎術每次都跟著問一問這些藥材的作用,遇到合適的,也會買上一點。
程冕帶了不少人手出來,一部分留在了甘河鎮,倒是不擔心會有馬賊突然報複了。
“你記性很好,與其學武,不如學醫,也算是有個一技之長。”與黎術相處地越久,程冕對她越推心置腹。
“學不精。”黎術拒絕。
學醫可不容易,哪怕不存善心,也要拿病人練手的,她怎麼可能有那樣的耐心。
在程冕眼中,黎術很聰明。
他說過的話,對方幾乎都能記住,甚至舉一反三,麵對那些藥材商,她反應也快,輕而易舉就能摸透對方的底細,甚至還能打聽到不少消息。
就出來這麼一會兒,程冕已經被迫知道了很多天南地北的事情。
比如哪個地方在冬日出了雪災,哪個地方地龍翻身……
她甚至還打探出南方冒出個滿月教……
“你打聽這麼多消息做什麼?”程冕佩服的同時,也有些不解。
“消息多了總沒壞處的,剛才那個遊商說,那滿月教擴散的速度很快,不過幾個月就有不下上萬的信眾,有如此大的群眾基礎,肯定很富貴,致富之路,不應該學一學嗎?”黎術認真的回。
“……”程冕有些無語,“這種邪門歪道,遲早有一日會被朝廷清繳的。”
“會嗎?如果朝廷有用,怎麼這麼久還沒動靜?”黎術卻不信,“當人發現自己拯救不了自己的時候,便會依賴於外物、貴人或是天神,這種教會可以這麼快發展,證明那些地方,已經爛透了,程大夫,你是京中人,一定見過京中的繁華,京城是什麼樣的?”
程冕沉默了片刻:“比這裡……要差些。”
黎術有些詫異:“不用打仗,沒有馬賊,安穩還不好?”
程冕不知道怎麼說。
“風氣不好。”最終,他隻是簡單說了一句。
黎術想了想,心裡也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
程冕出身好,家裡肯定都是當官的,但聽說大周的皇帝很小,太後和輔政大臣監國,肯定是不太穩定。
那種大事兒,的確不是她這種人該關心的。
她如今打聽這些消息,隻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而已。
她賺錢的路子太少了,而這些遊商消息靈通,聽著他們的消息,她能在裡頭找到一些有利的東西。
就比如眼下這批遊商賣了藥材得了銀錢,有一部分不會選擇空手離開,會在當地購買合適的商品再運送到其他地方去賺取差價。
黎術得了空之後,觀察了一下本地各種商人的情況。
發現有一種不太常見的藥草,價格在緩慢地增長。
而這藥材,軍中並沒有收購。
她以前沒見過這東西,本草圖裡也沒寫,她隻是想賺個差價,考慮一番之後,便趁著價格還不算太高的時候,將戰馬的銀子都拿了出來,全買了這烏羽草放進了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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