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決不允許父親違背他,更何況母親出身卑微到不值一提,爺爺絕對不會同意父親娶她。
但是爺爺不想和父親鬨掰,他是他最喜歡的一個兒子,也是最看好的一個兒子,於是他背著父親找上了母親。
那個時候,他的母親還是很喜歡他的父親的,毫無疑問的拒絕了爺爺。
再之後……他的母親身陷一場大火。
父親衝入大火裡麵,把母親救了出來,可是母親的眼睛被濃煙熏瞎了,父親也大麵積燒傷,送進了搶救室。
父親的情況並不樂觀,一度下了病危通知,然而他始終吊著那一口氣,也不知道是不是放心不下母親。
終於在半個月後,他脫離了危險期,隻是二十多年前的國內,處理這種燒傷的技術還並不成熟。
在爺爺的一手操持下,父親被送往國外治療。
臨走前,父親將瞎了眼的母親,托付給他的二叔江天酬照顧。
江天酬為人敦厚儒雅,平時辦事穩妥熨貼,對於父親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也不像大伯江天闊一樣處處針對,相反,他處處照顧父親,和父親關係不錯。
父親十分信任他,二叔江天酬也保證,一定會照顧好母親。
可惜往往承諾最是虛妄。
在父親還在國外治療的時候,江天酬和母親也許是日久生情,也許是移情彆戀,也許是彆的,總之結果是他們兩個人相愛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爺爺,火冒三丈,他總共三個兒子,一個兩個全都栽在同一個女人身上,他無法接受,再次萌生了要除掉母親的念頭。
二叔江天酬在大屋的前廳裡,跪了兩天兩夜,隨後被爺爺叫進了書房。
兩個人在書房裡麵談了些什麼,旁人無從得知。
隻知道那天之後,一向反對母親進家門的爺爺,沒有再阻攔二叔和母親的事,他們瞞著父親,積極的操辦起來二人的婚事。
紙包不住火,世界上也沒有不透風的牆。
父親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消息,趕在二叔和母親結婚的當天回來了。
給他透露消息的人,提到那天仍有些心有餘悸。
據說父親集結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他們衝進婚禮現場,是拿著槍搶婚的,打傷了幾個人,在混亂的現場,父親直接將母親扛走。
父親搶親的一事,讓江家顏麵掃地。
爺爺封住了在場人的口,而後大概是沒辦法了,同意讓父親帶走母親,代價是讓他離開島城,流放到國外去。
父親隻要母親,隨後帶著母親踏上了出國的征程。
意外隨後而至。
有人劫機,父親他們沒能如願的抵達目的地,反而被困在了潞島,一呆就是近十年。
直到十年前,他們踏上回島城的船……
那一夜再次浮現在眼前,江馭生理性的感到惡心。
他抿著唇,飛快打開了窗戶。
新鮮的空氣混著撲麵而來的風掃到臉上,將他從零碎不堪的記憶中拽出來。
他的父親已經被毀掉了,他絕對不會讓自己走到那一步。
他當然不會。
父親曾告訴過他,沒有籌碼就隻能任人宰割,想要掌控自己的命運,就要掌握絕對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