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太爺走後,江天酬確實和他說的一樣,什麼都沒做,也什麼都沒說,而是靜靜的站在床邊,深情而眷戀的盯著昏迷的柳雲宛。
江馭的狀態和他差不多。
兩個人像是雕塑般,沉默而安靜,彼此間並不交流。
溫黎站了許久,兩腿有點發酸,肚子也不爭氣的咕咕叫起來。
房間裡很安靜,她肚子這麼一叫,便顯得格外突兀。
溫黎頓覺尷尬,臉頰不由得發燙。
江馭聞聲終於回過神,轉頭朝她看來,“你去樓下讓保姆給你煮點東西吃。”
“我讓她多煮點,你也吃一些。”溫黎說。
江馭和她一樣,沒吃晚飯聽到這邊出了事,當即趕過來的。
“好。”江馭其實不餓,也沒胃口,不過看到她關切擔憂的眼神,心到底是軟了。
溫黎見他鬆了口,當即振作起來,立刻下樓找到保姆,表示自己餓了。
保姆平常負責柳雲宛的日常生活,自然做得一手好菜。
在溫黎說完沒多久,她便做了三菜一湯。
溫黎和保姆一起將飯菜分為三份兒,和保姆先後端進了房間。
柳雲宛還是沒有醒來。
她將飯菜分彆給江馭和江天酬,在江天酬疑惑看來時,解釋說道,“怕您也沒吃飯,便讓保姆多做了一點,您如果餓了,剛好吃點墊墊。”
江天酬麵容溫和的衝著她點了點頭。
溫黎回應過後,坐到江馭身邊,和他一起吃飯。
江馭不忍辜負溫黎,也怕她不高興,硬是逼著自己吃了點。
等吃完後,保姆來收碗筷,溫黎不經意抬眼,恰好與床上的柳雲宛四目相對。
冷不丁對視這麼一眼,她嚇的低叫出聲,“啊!”
江馭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下一瞬微微發怔,愣在原地。
“宛宛!”江天酬也看到了,三步並做兩步,激動的來到床邊,他高興的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最後在衣服兩側搓了搓,關切的問,“你感覺怎麼樣?”
他的視線落在柳雲宛被包紮的嚴實的手腕上,眼底滿是心疼,“你怎麼這麼傻呀?疼不疼啊?你是最怕疼的,怎麼能乾出這種傻事?”
柳雲宛神色恍惚,在江天酬說話的時候,兩隻眼睛疑惑的盯著他看。
看著看著,忽然睜大了眼睛。
“天酬……”她遲疑的叫出了聲,“是你嗎?”
江天酬一下子十分感慨,一張臉皺成一團,哽咽著激動道,“是我!我是天酬!宛宛,你…你記起了我?!你已經忘記我很多年了!”
十年前江馭帶著柳雲宛和江天盛的屍體回來,那時候柳雲宛的精神就不正常了。
她不認識人,動不動就驚恐的尖叫打人。
後來江馭各種給她找醫生看病,也隻是讓她沒有那麼瘋狂的動輒打人,但是神誌依舊是不清醒的,有時候發起病來,甚至連江馭都不認得。
萬萬沒想到時隔多年,她居然認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