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眠醒來之時,身邊傳來輕微的呼吸聲,轉頭看去,才發現李澤然和自己保持著距離也睡在旁邊。
她吞咽了一下,立時感到喉嚨處異常乾燥,轉頭就發現床頭擺放著一杯準備好的水,喝下後,明顯覺得身體好了許多,她輕輕走到駕駛室的旁邊,發現已經是自動駕駛模式,看來二十年的發展,已經可以在遠離城市的地方也能自動駕駛了。
她微微轉頭,突然看到旁邊的屏幕有許多檔案編碼,名稱都是近二十年的年份。
“這是他的日記嗎?”剛準備點開,萬眠突然反應過來可能會涉及李澤然的隱私,於是將目光移開。
“不是日記,是我的實驗記錄。”床上的人趴在枕頭上回應。
“你醒了,我們趕快療愈吧,我還要去司深和修瑾的車上。”
“多和我待一會不行嗎?”
萬眠對這句話的內容和語氣都覺得很怪異,她莫名回頭看著連眼都沒睜開的人說:“這幾年太寂寞了嗎?怎麼不分性彆了。”
李澤然將頭埋在枕頭間嗤笑了一聲,隨後對萬眠說:“年輕不懂衍主好,錯把修瑾當個寶,我這個解釋你滿意嗎?”
“彆跟我開玩笑了,快點,你坐著還是躺著,我幫你。”
李澤然聽見萬眠敷衍的語氣,眉眼中顯出一絲失落:“多給我點耐心不行嗎?對你來說可能隻過了幾個月,可對我而言,已經耗費了我二十年的時光。”
意識到李澤然似乎不是在開玩笑,萬眠皺起眉頭:“你到底怎麼了?是出了什麼事嗎?”
說著,萬眠走到床邊坐下。
李澤然在床上沒有動,而是輕聲說:“要說出了什麼事,那我簡單和你說說,人類社會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六級市已經全部被獸潮覆滅,如今,五級市也已經岌岌可危。”
萬眠低頭沉默,這個結果是她早就料想到的,突然她腦海中映出少華東和趙恩宇他們,於是擔憂地問:“那我的朋友……”
“我把他們都轉移了,現在在三級市a區。”
“謝謝你,那…司家呢?我走的時候殺了司深的姐姐。”
李澤然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顯然對萬眠問司家的事情感到十分不滿:“你離開後,我都調查清楚了,她們司家還是有後台的,費了些功夫才扳倒前家主,現在的司家家主是分家的,不是反對派,不會再阻礙你。”
“那司深的媽媽你怎麼處置的?”
“畏罪自殺了。”
萬眠眉頭微皺,她不知道司深知道這件事後會是什麼反應。
李澤然繼續說:“反對派已經被連根拔除。”
萬眠詫異:“怎麼可能?怎麼會這麼簡單?”
“簡單?你走之後的十年,異獸越加強悍,失去了司深和修瑾這兩個最強戰力,人類也逐漸抵擋不住,我找了好的時機將你的事情上報信任的人類高層,於是政府為了人類不得不將反對派清空,與此同時,我調查清楚後,知道你一定還會回來,所以就在未知區四處監測時空裂縫的痕跡,也終於,讓我等到你。”
李澤然邊說邊從床上起來,然後走到之前萬眠看到的檔案界麵,從中挑選了一個點開說:“這個是你當時吃下的藥,這個藥原本應該是消散你全類型異變能力的,但是被人掉了包,所以才會讓你成為鑰匙。”
“你已經研究出原理了嗎?”
“嗯,我這二十年可不是閒在這裡的。”說著,李澤然深吸一口氣,然後繼續說:“也不算是我研究出來的,是修瑾離開後,有一個人來找了我。”
“修瑾離開後?為什麼這麼突兀說修瑾…難道是…修瑾的父親?”
李澤然欣賞地笑著,他慢慢踱步站到萬眠的麵前,兩人距離很近,但因為萬眠是坐著的,所以莫名很尷尬,她抬頭對著李澤然翻個白眼,下意識往後靠去說道:“你乾嘛?用手還不夠嗎?”
“我十七級了,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升級了,你得努力一點。”
“十七級?你自己一人升了三級?”
“是啊,所以你是不是應該補償我一下,要不然我也不至於一直沒有衍主的療愈,獨自一人撐著,其實…你如果不回來,我已經做好在未知區暴走的準備了,這個坦克的內部是無法用暴力打開的,它也可以說,是我的棺材。”
感受到萬眠的為難,他再次開口:“不是隻有他們為你做了很多,我也搭上了我的性命,你應該很清楚才對。”
“我知道的,隻是我答應過他們,不會再有其他衍侶,如果要做到最後一步的話…”
李澤然聽到萬眠這麼說,蹲下身和萬眠平視,二十年的時光讓他改變很多,光是眼神已經蘊涵了許多讀不懂的情緒,他默然卻又慍怒地說道:“無論是為了計劃,還是你對我的責任,你都不該這麼優柔寡斷,當初你為了司深吃下那顆藥,卻讓我陷入二十年進退兩難的境地,到現在,你還在和我說你跟他們的承諾,你覺得合適嗎?”
李澤然的這句話點醒了萬眠,她當初的決定害了司深,後來為了司深又害了李澤然,按照原本的計劃,她帶著抑製劑回到末世之前就能直接阻止末世,所以根本不會有李澤然現在的這一遭。
而李澤然接下來的話卻再次讓萬眠擰起眉頭。
“還有一件事,在調查司家的過程中,我才知道我的父親,是司家的人殺死的,雖然也有我的責任,但他們還想用偽造的死亡記錄威脅我,所以我真的不希望你在我麵前一而再再而三地提起他。”
“這件事,和司深無關,他也……”
“如果我們做了,修瑾根本不會介意,你至始至終都是為了他,你以為修瑾看不出來嗎?表麵上你偏向修瑾,但是如果要你隻選一個,那個人一定是司深,不,或許還有那個鑰匙,所以彆裝作忠貞不二的模樣了行嗎?”
萬眠啞然,她看著李澤然的背影不自覺緊張起來,這二十年,他真的經曆了很多,也對,如果換位思考,自己可能不會有他現在這麼冷靜。
“你說的沒錯,是我優柔寡斷了。”李澤然聽到這句話,轉過身再次注視萬眠,卻正好看到她將衣衫褪下,他下意識將頭偏到一旁,卻在反應過來後又將目光鎖定在赤裸的衍主身上。
他緩緩開口:“現在療愈,距離五級市還有三天的路程,我正好能度過虛弱期。”
“嗯,我知道。”這麼說著,萬眠拉住他的手,稍微用力就將李澤然拉近到麵前,然後輕輕對他說:“你還不脫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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