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走廊中穿行,朝著教導主任辦公室走去。
陳珩特彆留意著路過的教室,鬼蜮一定會存在著與現實的差彆,但他不論從哪個教室玻璃向裡窺探,看到的都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教室。
包括陳珩自己經曆的那一堂課也沒有察覺到任何異樣。
“到了。”
老嚴低聲說道,陳珩抬頭看了看,隻見前麵辦公室的門上貼著“教導處”的標示。
陳珩正要走上前去敲門時,教導處裡麵傳出了些許聲音,兩人對視一眼,立刻貼到門上仔細傾聽著。
“你還能不能好好念書了,每天都在搞這些有的沒的?都跟你說多少次了,啊?你爸你媽花這麼多錢把你送進來就是讓你來打架的?”
裡麵有一個中年女性正在說話,應該是教導主任在訓話問題學生。
學生一直沒有還嘴,隻是沉默地接受著。教導主任見學生不說話,也隻能歎了口氣:“回去寫1500字檢查,明天中午交給我,走吧。”
陳珩和老嚴立馬站好,教導處的門打開,一個男生走了出來,他身材非常瘦小,渾身校服臟兮兮的,全是塗鴉和破損。
他的臉上滿是淤青,男生眼神陰鬱地看了眼陳珩和老嚴,然後轉身離去了。
陳珩心頭頓時一緊,這個人他認識,雖然他現在臉上沒有那道異常可怖的傷疤,但陳珩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就是在第四個房間裡的那個少年的屍體。
所以時間線是回到了這個孩子還活著的時候嗎?
陳珩思索著,伸手輕輕敲了敲門。
“進。”
教導主任說道,兩個人走進了教導處,隻見方方正正的空間裡擺著簡單的辦公設施,一位嚴肅古板的中年女性正坐在桌子後麵喝茶。
“主任好。”
陳珩朝著主任微微鞠躬,老嚴也有樣學樣。
主任放下杯子,掃了兩人一眼,說道:“說吧,犯了什麼事啊?”
陳珩和老嚴都低著頭沉默不語,主任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們兩個,怎麼還敢做不敢當啊?是你們老師讓你們來的吧?我跟你們說……”
主任的戰鬥力非常驚人,隨後的半個小時裡兩個人迎來了狂風暴雨般的訓話,她講得是唾沫飛濺,老嚴聽得已經腦仁脹痛,陳珩則是一臉老神在在,在心裡盤算著東西。
終於主任的訓話在下課鈴聲中結束了,她慢悠悠地喝了口茶,說道:“一個人一篇檢查,走吧,明天中午交過來啊。”
“好的主任,主任再見。”
老嚴如蒙大赦趕緊推著陳珩離開,來到走廊上他低聲問道:“怎麼樣?有什麼發現?”
陳珩點點頭,說道:“你還記得剛剛我們在門口碰到的那個學生麼?他就是我們在第四個房間看到的屍體。”
老嚴頓感頭皮發麻,道:“這你都能認出來?”
陳珩沒回答這個問題,他當然能認出來,他可是一名法醫,比那具屍體更加慘烈的他都見識過,但年齡這麼小傷口又如此淒慘的,陳珩還是第一次見。
“所以現在基本可以確認那個孩子的死因一定和這場遊戲有著強關聯性,也許就是破局的關鍵所在。”
陳珩說道,他輕輕按了按額角,在看到那個孩子屍體的瞬間,心頭就湧上了說不清的情緒,讓他迫切地想要查清事情的真相。
到底是誰做的這一切,陳珩微微眯眼,在心中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