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
陳珩能感受到自猛鬼刃上傳來的洶湧的情緒,悲傷和憤怒糅雜在一起,化作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充盈著陳珩的身體。
這種強大的力量遠遠超越了【牙】帶來的增幅,陳珩感覺自己在這種狀態下也許能夠和無麵掰掰手腕。
他的目光冷冷地凝視著劉德柱和高大學生,但也同時落在了自己的身前,那裡有一個虛幻的影子。
陳珩不知道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但此刻在他眼中的確看到了一個枯瘦的女人,她長發散亂,表情僵硬,滿是血絲的眼睛裡全都是血絲。
是文舒。
文舒虛幻的影子立在陳珩的麵前,她慢慢地伸出手,放在了陳珩的手上,兩隻手交疊著,像是相互握著,又像是一起持刀。
文舒凝視著陳珩,好像說了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說。
但陳珩明白她的意思,那種洶湧的情緒從猛鬼刃上溢滿了他的周身,已經不必言說了。
陳珩提著刀朝著徐長海兩人慢慢地走去,猛烈燃燒的火焰在他的周身卷曲,裹挾著強大的壓迫感。
“你……”
徐長海退後了一步,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麼,他硬氣地往前頂了好幾步,大罵道:“你拿個刀想做……”
“錚。”
陳珩毫不猶豫地揮刀了,猛鬼刃的刀身上直接揮砍出了一道長長的黑焰,徐長海本能地一縮頭,黑焰從他的頭皮擦過,在他身後的牆壁上留下極深的刀痕。
“你瘋了?你真的敢砍我?我……”
徐長海聲色俱厲,他的話說到一半就像被人按了暫停,詭異地僵在原地,隨後雙眼一翻白眼,劇烈地乾嘔起來。
一隻青紫色的手從他的嘴裡伸出,直接將他的口腔撐裂,隨後一個濕漉漉的怪物從他的體內鑽了出來。
怪物神色猙獰地瞪了陳珩一眼,手中的猛鬼刃火焰失控了一瞬,但立刻又回到了陳珩的掌控之中。
怪物見陳珩手中的東西並沒有失控,很明顯地愣了一下。
原來之前那些道具失控就是因為這東西嗎?
陳珩瞥了一眼這個怪物,而徐長海身旁的高大學生也開始了異變,他本就高大的離譜的身形變得更加高壯,頭幾乎頂住了天花板。
異變……
陳珩沉默不語,他沒有等兩個怪物率先發動攻擊,而是主動提著刀衝了過去。
在猛鬼刃的加持下,他的身形宛如流火,在黑暗中的寢室中乍現,伴隨著空氣爆發的嘯叫聲,他一刀砍向兩個怪物。
高大的怪物見狀抵擋在了徐長海前麵,它雙手試圖抓向陳珩,但陳珩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陳珩保持著前衝速度的同時,極速地矮身,隨後以一個不可能地姿態將手臂翻折,從背後揮出一刀,自下而上斬向高大怪物的手臂。
“叮!”
刀刃砍中某件金屬製品,爆發了脆鳴,但見徐長海從牆上取下了什麼,它催動了那件道具朝著陳珩猛撲而來。
當即陳珩感覺行動遲緩,頭腦都混沌了,高大怪物趁此時機一拳打向他的頭顱。
“嗤。”
大量的黑焰爆發,陳珩瞬間恢複清醒,他立刻和兩個怪物纏鬥在一起。
說是纏鬥,不如說是暴打,陳珩一個人揍對麵兩個,他專找著關節下手,這對於一個法醫而言簡直是輕車熟路,一開始還想著還手的怪物很快就隻能抱頭防蹲了。
“砰!”
一直被動防禦的高大怪物終於忍耐不住,一拳揮擊出去,陳珩以一個匪夷所思的姿勢側身,拳鋒自他的鼻尖擦過,隨後他迎著出拳的方向揮刀,直直將怪物的肘部打成麻花狀,高大怪物痛苦地慘嚎起來。
其實如果是平常給予陳珩如此充沛的體力,他也絕對做不到這鬼魅般身姿。
隻有這一次,這些動作仿佛刻印在了猛鬼刃上,他隻需要握住就能夠做到,文舒的影子一直在引導著他出刀,陳珩甚至有餘力去思考戰鬥以外的事情。
比如,遊戲的真相。
遊戲推演至今,大部分的謎題已經浮出水麵,陳珩也明白什麼是異變了。
鬼蜮之中的萬事萬物皆有著其象征意義,徐長海和高大學生異變的怪物和其他學生的有著明顯不同。
他們之間的區彆便是施暴者與旁觀者。徐長海和高大學生是校園暴力的施暴者,所以他們在鬼蜮中演化了明顯更高級的有自我意識的怪物。
其他所有的學生都是旁觀者,他們目睹了一切,卻又隱藏了一切,於是在鬼蜮中變成了不能言說不能思考的,隻遵從本能的怪物。
“三,做出正確的裁定。”
此時此刻陳珩也理解了任務的第三條,什麼是做出正確的裁定。
在了解一切事情的真相以後,自己應該對於施暴者做出如何的裁定?
其實遊戲規則也或多或少透露了,不管怎麼做,都不能夠傷害學生,因為他們是學生,傷害他們的同時自己也會被眼球寄生。
但陳珩並不在乎,猛鬼刃燃燒的熾烈火焰讓他能夠無視這項規則。
所以陳珩做出的正確的裁定就是,以眼還眼,以牙還牙。
學生的確不應被傷害,但畜生例外。
黑焰縱橫間,無數的怪物推翻了寢室的大門,它們層層疊疊地在門口湧現,新的一輪怪物浪潮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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