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到的正義是否還是正義”一直是一個爭論不休的話題。
有的人認為,遲到的正義也是正義。
有的人認為,人已經死了,事情已經發生了,所謂的正義隻是給自己的心理慰藉罷了。
陳珩的想法卻有些不同,他並不認為遲到的正義仍然是正義,但他更不想看到應該遭受罪責的人仍然逍遙在外。
他是一名法醫,他從來踐行的都是“遲到的正義”。
他見過了太多的悲劇,但他也更清楚如何給死者一個交代,才無愧於自己的本心。
陳珩一直自認自己的道德標準並不是很高,從事法醫隻是為了一份薪水。
可當一些血淋淋的事扒開了擺在他麵前時,他的心臟又不由自主地開始變得滾燙,滾燙得讓他忍不住去做些什麼。
即便他知道這隻是一場遊戲。
“你好像很緊張。”
陳珩提著刀慢慢地靠近電視機,他將臉湊的很近,冷淡的麵容透露著極大的壓迫感。
“你……你想做什麼?”
麵具男的聲音變得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陳珩握著菜刀,鏽跡斑斑的反麵將光芒折射到他的臉上,顯得他的瞳仁亮得嚇人:“我們在校園中的經曆,你不僅僅隻是看到了吧?你也是親曆者吧?”
麵具男聽到這句話呼吸明顯急促了一下,他淡淡地笑了一下:“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說?沒事,那讓我猜猜看你是誰。”
陳珩也微笑道,從接收記憶碎片開始,魏言的經曆如同一根刺卡在他的心間,陳珩已經無法再忍受這種痛楚了。
“在校園中劉德柱徐長海,還有那個我不知道名字的高大學生就是學校電影社團的成員。而在這個競速的通道中透露著大量的影視劇作相關的元素,這會是巧合麼?”
陳珩說道。
“為什麼不能是我們為了讓遊戲更有沉浸感,而對校園裡的故事進行了故意改編呢?”麵具男說道。
陳珩手指輕輕敲擊桌麵,打斷了麵具男的發言:“嗯,很好,我們,你剛剛提到了我們是吧?”
麵具男身子很明顯地僵了一下,隨即又放鬆了下來:“我剛剛有提到嗎?”
“其實我一開始不理解為什麼你們明明是三個人,卻要佩戴不同的麵具出現在我們麵前,還要裝作是一個人的樣子,難道戴一張麵具不是更簡單麼?”
陳珩嘴唇勾起一絲弧度:“現在我倒是想明白了,隻是因為你太蠢了徐長海,劉德柱不想被認成你的樣子。”
“該死。”
電視傳來了劉德柱的畫外音,他低聲罵了一句。麵具男顫抖了一下,隨後他的手掌拍向了桌上的一個按鈕,電視機的畫麵刹那間變成了雪花狀,那邊已經切斷了視頻連線。
“在這裡。”
老嚴的呼喚聲從身後傳來,隻見他渾身燃燒著【破之】的光輝,隨後一拳砸向了隔斷了兩個走廊的玻璃牆上。
陳珩注意到,老嚴明明這一拳沒用什麼力氣,甚至沒有擰腰旋身,隻是隨意揮出,但玻璃自他擊打的部位爆出層層疊疊蛛網般的裂痕。老嚴用力一壓,十分厚實的玻璃牆驟然破碎開來。
一條幽深的橫亙在兩條賽道中央的走廊暴露了出來,陳珩和老嚴立刻跳入走廊,並朝著走廊深處跑去,沒跑兩步兩個人便發現了一扇鐵門。
老嚴一馬當先,一腳踹了上去,鐵門上的鎖瞬間爆發出了驚人牙酸的聲音後爆裂,鐵門豁然開朗,門後是一台電腦和複雜的儀器,而三個人擁擠在了房間裡,他們爭先恐後地試圖從後門逃走。
老嚴大步向前,直直拽著他們三個的衣領丟在了地上,三人全都佩戴著花花綠綠的麵具,老嚴順手將他們的麵具摘下,隨手一扔。
正是校園中的劉德柱三人,隻不過比起校園那會,他們成熟了很多,顯然現在已經是校園很久以後的未來了。
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恐懼,沒人料到陳珩他們會直接追到這裡來。
陳珩緊隨其後,他蹲到了三個人麵前,觀察著三人的神情,徐長海和高大學生已經徹底失去了表情管理,看著陳珩的表情充滿了恐懼。
看來在宿舍自己的表現讓他們兩個印象深刻,陳珩想著。
隻有劉德柱的表情強作鎮定,但他不斷亂飄的眼睛暴露了他的內心。
“你們……怕什麼呢?”
陳珩開口道:“是怕一直被你們愚弄的人突然出現在你們麵前麼?還是……沒有眼球的凝視,沒有衪的力量,你們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聽到陳珩後半句,他們三個人的瞳孔全都收縮了,心理素質較差的徐長海已經有些乾嘔了,他捂住自己的喉嚨,不斷地反著酸水。
“你要怎麼樣才能放過我們?”
劉德柱強忍著恐懼,問道。他很清楚,沒有眼球賜予他們力量,他們沒辦法與陳珩和老嚴正麵對抗。
陳珩笑而不語。
劉德柱雙眼暴突,他已經明白陳珩要做什麼了,但徐長海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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