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種。
這是陳珩自孫暘和老嚴以外聽到這個詞彙,他並不清楚無麵所指的火種是指代那種類似於神眷的能力,還是具有著更深的含義。
“總之就是這樣,你我二人在下一場遊戲決生死。如何?”
無麵夾著雪茄,隨意揮了揮,說道。
陳珩默然,無麵很強,強到他無法理解的程度,在上一場遊戲中他更加清晰地感受到那種不可逾越的差距。
他在成長,無麵同樣也在成長。這很有可能是他和無麵從此刻到未來之間,差距最小的一次。
無麵劃亮了一根火柴,湊過去點燃了雪茄,還未等那香醇的煙霧騰散,一隻枯瘦的手伸來,直接將雪茄拿了過去。
“好,我接受。”
陳珩將雪茄摁滅,說道:“禁止吸煙。”
陳珩指了指病房裡的標識,無麵順著看了過去,果然看到了禁煙的標誌,他聳了聳肩,將雪茄收了起來。
無麵說道:“我這幾天就會呆在這裡,那讓我們遊戲再見吧,陳珩。”
陳珩點點頭,他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廖懷之,問道:“請問這位是你的什麼人?”
聞言,無麵的眼神中忽然湧出了一些細微的哀傷,他的手掌落在了廖懷之的腿上,輕輕地按摩了起來。
這番情形自然落在了陳珩眼裡,真情流露,還是拙劣的表演呢?陳珩在心底喃喃著,但他什麼也沒說,起身離去了。
還未等陳珩離開病房,意外驟起。
“砰!”
劇烈的聲音在陳珩身後響起,他渾身一僵,慢慢地轉過身去。
龐雜的尖叫聲和哭聲從四麵八方傳來,陪護的病人家屬瘋了一般朝著大門衝來,陳珩被驚恐的家屬們撞倒在地,肋骨狠狠地磕在了櫃子角,但他沒有在意,隻是怔怔地看著前方。
廖懷之的病床旁坐著的老人,他手中握著一柄手槍,他用手槍抵住了自己的下巴。
子彈穿過了顱腦,射進了天花板中,鮮血和腦漿飛濺,紅的白的液體浸透了廖懷之的被子和床單,那頂考究的圓頂帽被子彈的動能掀飛,隨便飛到了一處落下。
無麵自殺了。
陳珩站起身,死人並不會引起他太多的心理波動,他見過的死人實在是太多了。
怪不得他穿的這麼正式且一絲不苟,陳珩喃喃道,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可是他為什麼要自殺?他究竟想做什麼?
血液從老人身下滲出,慢慢地蔓延到了陳珩腳邊,刺耳的警笛聲在他的身後大作,陳珩靜靜地站在病房門口,沒有動彈。
……
……
警局中,陳珩坐在椅子上,他麵前的桌子上擺著一杯溫水,他並不是被拷起來的,而是配合調查,來進行常規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