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常爺扭頭吐了一口血水,隨後死死地盯著彌勒像,慢慢地挪到了陳珩身邊,低聲說道:“塗斐那小子離我們不遠了,我聞到了他的氣息。一會我會把你丟出去,你趕緊去找他們回來救我。”
“你呢?”
陳珩說道,他這才發現他被那巨手硬生生拍了一記,拍飛了將近六七米,居然沒有骨折骨裂的跡象。
“他的骨頭很硬。”
徐昭昭曾經對常爺的評價在耳邊響起,陳珩眼神微凝,這隻是硬不硬的事麼?剛剛巨手那一下和一輛狂飆的汽車迎麵撞了過來也沒什麼區彆,常爺僅僅隻是出了點血?
“肉身佛見血異變誕生出來的東西,我們叫它肉祟,以厲鬼為食。一般分為黑和紅兩種肉祟,紅色最強,黑色次之。遇到黑色的還能搏一搏,看見紅色的就跑吧。”
常爺一邊說著,一邊以一種怪異地方式活動著身體,隻聽見他的骨頭劈裡啪啦一頓亂響,他整個人居然矮了一截。
他衝著陳珩冷笑了一下:“至於白色的,老子今天也算是開了眼了。目前看起來,這白色的肉祟比紅色的還要強上數倍。”
“它唯一的弱點就是身上那個彌勒像,其實那是一種束縛,它被困在其中的時候會極度虛弱。所以隻能趁它被束縛的時候,嘗試著殺掉它,等它把身上那層彌勒像拍碎,我們所有人都要死。所以我要留在這,阻止它繼續破壞束縛。”
常爺手慢慢地搭在了陳珩的後脖領子上,說道:“去把那個拿刀的小姑娘找進來,彆讓我等太久。”
陳珩思索了一秒,把猛鬼刃遞給了常爺:“這個你拿著。”
常爺也不矯情,接過了刀,隨後他猛然發力,陳珩感覺一股巨力從自己的身後傳來,他瞬間被拋飛了出去了,朝著敞開的大門急速飛了出去,他勉強睜眼去看發生了什麼。
最先動的是地下那隻被切割掉的手臂,它猛地彈了起來,抓向常爺的小腿。常爺反應神速,一腳直接將其踩住,隨後巨量的白色血肉從彌勒像的縫隙中狂湧而出,將房間和常爺徹底淹沒。
陳珩倒飛出了大門,隻聽“砰”的一聲大門自動合攏,常爺扔陳珩的力道非常厲害,速度雖然非常快,但軌跡很柔,即便是陳珩這種身體極度虛弱的人也隻不過在地上狼狽地滾了一圈,就輕鬆落地了。
“陳哥!陳哥!能聽見嗎?”
一聲聲的呼喚從腳下的樓層傳來,在居民樓裡一直回蕩著。
遠子?陳珩幾乎是一瞬間就聽出了這是陸遠的聲音,但他沒有第一時間回應,因為在諸神遊戲中,誰也沒法確認一直呼喚你姓名的是什麼東西。
陳珩快步走回到了自己之前一直待著的房間前,在離房門還有相當一段距離的地方他停止了腳步。
因為他已經感覺到了麵前傳來了洶湧無匹的寒氣,和不斷傳來的恐怖的骨骼碰撞聲,陳珩確認自己要是再踏前一步,必定會受到寒氣的侵蝕。
所以他不再猶豫,直接轉身朝著陸遠聲音發出的方向跑去。
……
……
“陳哥!陳哥你聽見了……咳咳咳。”
陸遠捂著火燒火燎的喉嚨咳嗽了幾聲,老嚴遞過來了一瓶水,說道:“喝口,緩緩。”
陸遠接過喝了一口,一股又甜又膩的液體直接糊住了他的嗓子,他登時呸了一口吐在了地上,大叫道:“這什麼啊?”
“葡萄糖,你不會真以為會有人花積分兌換礦泉水吧?”
老嚴劈手奪過了瓶子,說道:“不喝算了。”
陸遠咧了咧嘴,轉頭看向徐昭昭:“徐姐,你確定這麼喊能把陳哥喊過來嗎?”
徐昭昭站在台階上,凝視著居民樓裡的一片黑暗,壓根沒有理會陸遠。
陸遠自討沒趣,坐在地上伸個舌頭在那喘氣,他們也知道這麼大聲喊很危險,但實屬是沒辦法了。
他們進樓已經很久了,所有門戶都緊緊封閉著,除了他們,一點動靜都沒有。
一開始還能看見牆壁上的黑色手印,後麵連黑色手印都沒了,隻有一股愈來愈臭的臭味不知從哪飄了出來,熏得所有人都是一個跟頭。
陳珩和常爺呢?人呢?
如果隻是整個樓搜了一遍兩遍,什麼都沒找到還能說是搜的不夠仔細,但這已經仔仔細細搜過五遍了,徐昭昭和老嚴兩個人又各自搜了兩遍,仍然什麼發現都沒有。
隻有塗斐異常堅定地表示,他們還活著,也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
陸遠悄悄看了一下周圍,發現並沒有人注意到自己,他慢慢挪到了角落裡,臉衝著牆,嘗試發動【神眷:夢行者】。
牽扯到陳珩性命,這沒什麼可猶豫的,這一路上他嘗試了不下十次了,但每次都沒有成功。
淡淡的光輝湧上陸遠的眼瞳,他一愣,隨後就是狂喜,終於成功了。可下一刻他看到的畫麵,讓他駭然失色。
“跑!快跑!這裡不能待了!”
陸遠猛地站了起來,衝著所有人大喊道,他這舉動把眾人嚇了一跳,但他手舞足蹈地比劃著,雙眼不斷地滲出鮮血:“我看見有東……呃……”
他話說到一半,雙眼翻白,身子直挺挺倒了下去,要不是狗哥眼疾手快扶了一把,他後腦勺就摔在台階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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