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陳珩的輔助後,塗斐終於是穩定了下來,他沉住氣,眉心飄出神秘光輝落在指尖,他將手比作槍形,對準了陳珩敲擊的薄膜。
【神眷】:米蒂斯之觸!
一道流光從他的指尖飆射而出,無聲無息地直接融入到了薄膜之中,兩人皆是注視著那一道流光一閃而逝。
耐心等待了一會後,塗斐聳聳肩,說道:“你看,我就說……”
下一刻,他臉色驟變,七竅頓時噴湧出黑血,他怒睜著眼,顫巍巍地指向陳珩:“你他媽……”
話還沒說完,就兩眼一翻,直接昏死了過去。
陳珩反應神速地攙住了塗斐,避免他後腦砸擊打地麵而當場去世。他一邊把塗斐的胳膊搭在自己身上,將塗斐攙扶起來,一邊看向薄膜所在的地方。
薄膜在米蒂斯之觸的攻擊下徹底顯露出了半透明的本質,而在米蒂斯之觸攻擊的地方出現了一個不小的坑洞,薄膜儘管在瘋狂地蠕動,試圖將其修複,但可能正如塗斐所說,米蒂斯之觸是直接作用在靈魂上的攻擊,並沒有那麼好修複。
“砰!砰!”
“吼!”
“嘻嘻。”
各種狂亂的聲音從洞後的空間裡湧出,隱隱還能看到噴濺的黑煙和老嚴【破之】的白光,陳珩眼神一凝,這邊的狀況比自己預料的還要激烈許多。
難怪白色肉祟沒有讓其他肉祟來阻止自己,恐怕老嚴和常爺加起來讓它難以分心。
於是他不再猶豫,帶著塗斐強行從那個坑洞鑽了過去,薄膜後麵還是陰暗沒有燈光的居民樓,但是一踏入這裡就能感受到明顯的不同。
整個樓都在瘋狂震動,一股股陰森而惡臭的陰氣伴隨著震動騰散開來,劇烈的打鬥聲從樓下傳來。
陳珩衝到欄杆邊向下看去,隻見陰影深處能看見兩個人影,一個裹挾著厚重的白光,一個渾身飄著黑煙,而在他們對麵是一個巨大的滿臉邪異的彌勒像。
“咻!”
一道幽光在半空中一閃而過,朝著陳珩猛地墜來,陳珩下意識地抬手,手中一沉,猛鬼刃重新落在了他的手中。
冰冷的火焰瞬間就將陳珩點燃,充沛的力量流淌在他的身上。
“嗯?刀呢?”
老嚴疑惑道,他抬起頭就看見了陳珩:“你來了?”
陳珩退後兩步,一手扛著塗斐,一手一撐欄杆直接躍了下去,猛鬼刃為他帶來的身體增幅能夠讓他輕鬆地做出這樣的動作。
他輕巧地落地,將塗斐放在了地上,他突然的加入讓原本激烈的戰局出現了短暫的停滯,眾人都看向了渾身冒火的陳珩。
常爺注意到了昏死過去的塗斐,語氣也冷淡了許多,說道:“他怎麼了?”
“為了進來救你,用了太多次神眷,支付代價過多,應該沒什麼事。”
陳珩道,他沒有過多解釋,簡單描述了一下,事實確實如他所講的一樣,隻是刻意忽略了一些事情,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衝突。
常爺死死地盯著塗斐,並沒有在對方身上外傷,這才令他眼神緩和了一些。
白色肉祟就是鬼蜮核心麼?
陳珩的目光落在了彌勒像身上,這東西已經被常爺和老嚴聯手打的渾身迸裂,惡心的血肉蠕動著吐出好幾條手臂,在半空中亂揮。
他的腦中閃過了先前看到的人間地獄一般的屠殺畫麵,眼前這一尊看起來玉質的彌勒像就是從橫死之人的血肉中誕生的至邪之物。
在陳珩將記憶中的畫麵和彌勒像聯係起來時,這個鬼蜮終於顯露出了真容,眼前的畫麵像是信號不好一樣開始瘋狂閃動。
“怎麼了?鬼蜮的真實被堪破了?”
老嚴看向陳珩,心裡很是驚訝,但又覺得理所當然,從陳珩伸手推自己那一把開始,後麵事情的發展就應該已經在他的盤算中了。
大樓的景象猛然間崩塌,顯露出了真實的模樣,這真實的模樣讓所有人為之心驚。並沒有慣常的屍山血海,而是一片極為素雅的佛堂。
巨大的彌勒像立在其上,它的腳下供奉著香火,素白的紗布在半空飄舞,彌勒像在燈火的輝映下顯得寶相莊嚴,沒有半點邪異。
搞錯了?
眾人心中都生出了這個念頭。
“不對,你看那裡。”
老嚴皺著眉指向頭頂無風但猶自翻卷的白布,陳珩看了一眼頓時覺得心下惡寒,白布背麵居然是一張張麵目淒厲的人臉,他們被縫製在了上麵,好像仍有著靈魂,不斷地發出無聲的哀嚎。
那彌勒像腳下的的燈火是……
陳珩順著看去,這才發現不對勁,那些香火是非常妖異的血紅色,仔細去看才發現那是一隻隻向外窺探的血紅色眼睛。
而地麵上那些本以為是雕刻出來的花紋竟是一條條縱橫蔓延的深色血管,那些血管不知通向何處,隻能看到源源不斷的血色物質在裡麵湧動,最終全部回到了彌勒像的身體裡。
寶相莊嚴的彌勒像嘴角的弧度沒有變化,但卻讓所有人感覺到了它的表情變了,如同活人一樣流露出了喜悅的神情。
陳珩微微眯眼,它的氣息變強了,果然如自己所看到的那樣,其他所有的肉祟都在這個肉祟的胃中,黑色手印不斷地為它汲取著能量,它每時每刻都在變強。
沒有多少血腥,但這極致恐怖的一幕深深印刻在了三個人心中。
黑白閃動,佛堂消失,眾人再次回到了樓中,三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朝著彌勒像猛衝而去。
看到鬼蜮真實的景象之後,三人都立刻達成共識,這邪異的東西必須儘快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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