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彆墅門口,溫景宜見到謝津南的助理莫晨等候在車旁,而白衡在他身側,顯然也是剛過來。
兩人一個清爽精乾,一個麵無表情。
溫景宜剛想問白衡怎麼過來了,謝津南走到她前首,拉開了後座的車門,隨即目光落向她。
溫景宜隻好先上車。
關好車門,謝津南回過身,恰好對上了白衡的視線。
目光平淡到好似沒有一點兒人氣,站姿筆直,板板正正的一張臉,看著就讓人覺得冷清,倒還算有些保鏢的氣質。
這是謝津南第一次見到溫景宜身邊的保鏢,原以為是個身高體壯的彪形大漢,沒想到是個麵容清秀的年輕人,保守估計,年齡不超過三十。
許是他的目光停留太久,白衡略微頷首,清爽的嗓音帶了恭敬:“姑爺。”
姑爺?
莫晨下意識看向自家老板的臉,見他目光平淡,沒什麼反應地上了車,麵容莫名古怪起來。
果然是陪嫁過來的保鏢。
一般人家都跟著喊少爺,再不濟喊一聲謝少爺。他張口就是姑爺,明顯把自己的身份同他們謝家人區彆開來,告訴大家他是溫家那邊的人。
莫晨拉開駕駛位的門,上車之前看了眼白衡,想起昨晚被他截胡的老板娘,現下老板娘在他車上,由他接送,終於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白衡:“……”
邁巴赫緩緩駛出彆墅區,溫景宜看向身側的男人,他上車後就沒再說過話,閉目養神。周身疏離寡淡的氣息,莫名有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讓人不敢接近。
溫景宜看向窗外,望著外麵一閃而過的景致,雖然對於一會兒的見長輩有些許緊張,倒也還算從容。
婚禮上已經見過不少謝家長輩,但這次是在謝家老宅,沒有任何一個她熟悉的人在旁,麵對一大家子的謝家人,她隻能一個人孤軍奮戰。
“緊張?”謝津南睜開眼,見到女孩手指微微蜷動,似乎是不自然。
比起往日裡的大方端莊,現在這樣反而更多了幾分真實。
溫景宜回頭,目光對上男人深眸,看出了他眼底的關切,微微笑了下表示沒事:“還好。就是有些不習慣。”
謝津南看著她,嗯了聲。
片刻後,他又道:“很漂亮。”
溫景宜沒反應過來:“什麼?”
謝津南難得耐心,許是為了緩解她的緊張,低沉的語氣溫和:“這身衣服很適合你。”
他在誇她。
意識到這一點,溫景宜還有些意外。
兩人認識有小半年了,她在他麵前精心打扮過那麼多次,每一次他都能麵不改色,表現得格外清心寡欲,這還是頭一次聽他誇自己漂亮。
就連新婚夜,他都能做到不碰她一絲一毫,甘做柳下惠。
今天竟然罕見地誇她了。
她還以為在他眼裡,所有女人都一個樣,沒什麼區彆。
溫景宜一時間有些不適應,小聲回了句:“謝謝。”
謝津南蹙眉:“和我不用這麼客氣。”
溫景宜笑了笑:“好。”
女孩笑得分外明豔動人,謝津南僅一眼就挪開了視線,端坐的身形越發筆直,闔上眼,繼續閉目養神。
…
抵達老宅,早便等候在門口的管家鶴如立馬迎了過來。
鶴如笑得滿麵春風,貼心的替溫景宜打開了車門,笑盈盈道:“少奶奶,您終於過來了,老爺子一直念叨你呢。”
溫景宜莞爾。
“快進去吧。”鶴如連忙帶路。
溫景宜剛要跟上,身側的男人伸出手,忽地攥住了她手腕。
“走吧。”
男人的掌心帶著熱度,連帶著溫景宜手心都不禁微微發熱,下意識蜷了蜷手指,抬起眼眸看向身側的男人。
晨光微熹,男人的側臉弧度分外優越,麵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唯有他不敢往下觸碰她手心的克製,才能讓她稍微察覺出他的生疏。
溫景宜明白,他是在給老宅裡的人做樣子,並不是自願想牽她的手,因此紳士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鶴如見狀,眼底的笑愈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