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風反而沒有下午那般讓人覺得寒冷,帶著點微微的暖風。清朗的圓月掛上枝頭,熠熠生輝。隻可惜這般美景無人欣賞。
秦霜降躺在大大的紅木床上,閉著雙眼,眉頭緊蹙,蜷縮著身子。突然她猛的睜開了雙眼,呼吸沉重,眼神茫然的看著床幃。她伸手摸著額頭,隱約記得自己好像是做了夢,可這一睜眼卻全然忘記了。
深夜思緒散漫,睡不好的秦霜降不由的想起了這幾日所發生的事情。真要算起來的話,這幾日各項事情都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危害。可她的心總是難以安定。她努力的告訴自己,成大事要有耐心,不能因為一點突發情況就慌了手腳。可這一次,這個辦法似乎並不能如往日裡那般起到作用。
對於這種未知,太煎熬了。
想著想著,正想歎口氣舒緩下心情的人兒,忽然想起今夜這個房間裡可不止她一人在。於是她硬生生的中途轉道,變成一個無聲的歎息。然後挪了挪身子往外側起。房間裡的黑暗一時讓人未適應,可目標就睡在窗沿邊,借著今日姣好的月光,秦霜降得以看清她的睡顏。
睡前她還在猜想冷暖的睡姿應該是躺的規規矩矩的一動不動。晚上是什麼樣子,早上也是什麼樣子的。
可實際上睡著後的冷暖,姿勢頗多,時而側身,時而平躺,時而像孩子般雙手舉過頭頂,而唯一沒有變化的就是,呼吸均勻,麵部柔和,眉頭舒展,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淺笑,全然沒有了平日裡的沉穩與距離感。整個人都在散發著乖巧軟萌無害的氣場。
秦霜降抿著嘴偷偷的笑了起來。還說照顧她呢,睡的這般熟,真有什麼事,到底誰照應誰?這一笑,她心中那股鬱悶也跟著消散了一些。不過,兩人第一次同屋共眠,還以為會徹夜而談。結果這人倒好,洗漱完,到點就睡覺。至於為什麼大冬天的要睡在靠窗戶,冷暖的原話是這樣說的;“萬一打不過,我還可以跳窗逃走啊。”
“阿降你睡不著嗎?”許是聽到房間裡的動靜有點大,冷暖從床上半起身,半眯著眼睛朦朧的看向屋子的最裡麵。也因為是從熟睡中被迫醒來,那平日裡清冷乾脆的聲音此時顯得格外的軟綿。
本來就不太困的秦霜降,在聽到這道聲音後,心不由的跟著顫動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情緒莫名的有點高昂。也因為這點反應讓她沒能及時回應。等她反應過來之時,床榻上的人兒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
“做噩夢了?”穿戴完好的冷暖,半蹲在秦霜降的床前,眼神清明,關切的問道。
“你怎麼…”怎麼這麼快就清醒了!明明剛才還是一副睡眼朦朧。怎麼就一眨眼的功夫你就清醒的就跟沒睡過似的?見人過來,秦霜降也跟著坐起了身子詫異的看著她。
“小心著涼了。”冷暖將人輕輕的按了回去,將被子掖好,然後把手背貼在了她的額頭上,微涼。
冷暖皺了皺眉沒說什麼,她收回手,又半蹲在床沿邊,溫熱的手掌一邊輕輕的拍打著秦霜降身上的被子,一邊溫柔道:“睡吧,我守著你。”
雖然還是一副哄小孩兒的樣,但秦霜降不得不承認還真的挺有效的。被冷暖這麼一拍,心神似乎也安寧了下來。這次,她噗嗤一笑,饒有興趣的盯著她問,“你以前是不是老是這樣哄你的那些師弟妹?”尤其她一想起眼前的冷暖變成小小隻的人兒,認真又溫柔的哄孩子的模樣,甚是可愛。
冷暖笑了笑,算是默認了。她繼續有節奏的拍著,嘴裡還哼起不知名的曲調。
秦霜降認真的聽了會,她雖不知是何曲,但從曲調聽,像是催眠曲之類的。聽著聽著,她又覺得好像這曲子與教中某位下屬哼的有些類似,可那人並不是本國人,想著想著,她的意識也在這悠遠平穩的調調中漸漸合上。
“怎麼了?”眼見著床上的人兒眨巴眨巴著眼瞼都快睡著的樣子,忽得又睜開眼水潤的望著她,冷暖停下哼曲,輕聲細語疑惑道。
像她們這種內力深厚之人,是不怕冷的,被窩裡不算很熱乎,但也是不冷的。可秦霜降睡得總感覺差了點什麼,不得勁。她看了眼放在被子上的輪廓清晰,手指纖長有力的手,在想起剛才冷暖碰觸她的溫度。雙眼一亮,她悟了。
“冷暖~”秦霜降挪動身子往床的裡麵進去了點,一手掀起被角,一手拍了拍自己的身邊。這架勢不言而喻。
“嗯…”冷暖雙手抱胸沉思。
“你不願意?”秦霜降心裡有點失落,帶著期盼的心情快速的說道:“這大冷天,哪有睡大床舒服。”
“倒也不是原意。”冷暖搖了搖頭解釋:“這麼近的距離,萬一你變身了,這打起來的話,我就不好防禦了。”而且這次她還沒穿護甲,要不她還是把那破爛的護甲撿回來繼續穿穿?好歹還是能抵擋一點攻擊的。
變身是個什麼鬼?她聽不懂,但覺得也不是個什麼好詞。還不如走火入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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