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風猛地從床上坐起,身體的動作幅度之大,導致背部的傷口被牽扯到,劇烈的疼痛使得他不禁發出一聲悶哼。
但當獨孤風瞥見前方坐在椅子上、那名披散著一頭墨發的女子時,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激動和緊張。雖然對方穿著奇裝異服,但那抹身影卻讓獨孤風感到既熟悉又陌生,使得他的心臟開始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突然停滯,周遭的一切聲音都消失不見,唯餘他那劇烈的心跳聲和靴子踩踏地麵的微弱聲響。
一年了!
整整一年了!
在這一年間,無數次相同的夢境中,他都在與那位名叫漓兒的女子共度春宵,儘享魚水之歡。而如今,這個原本隻存在於夢境中的人物竟然出現在現實裡。還是說,他此刻仍身處夢境?
獨孤風環顧四周,對這個陌生的環境感到疑惑不解。他熟知京城的每一寸土地,但卻從未聽聞過“花家醫館”這個名字。
一時之間,獨孤風陷入了迷茫,竟有些分不清眼前的景象究竟是真實還是虛幻?自己究竟是處在現實裡還是夢中?
獨孤風努力克製住內心的激動情緒,腳步緩慢而沉重地朝著那名正在打盹的女子走去。每向前邁出一步,他都感覺仿佛是踩在了自己的心尖之上,心跳也愈發劇烈。
“漓兒~”
走到花洛漓身旁的獨孤風,微微顫抖的手輕輕撫摸著眼前女子的臉龐。閃爍著森冷寒光銀色麵具下,他那雙璨若星辰的眼眸中,此時蘊含著無法化開的濃濃情意。
原本睡眠就很淺的花洛漓,突然感覺到臉上有一絲略顯粗糙的溫暖觸感,她猛地睜開眼睛,隨即對上了一雙充滿複雜神情、深深凝視著她的深邃眼眸。
“你這個家夥!往哪摸呢?”
花洛漓猛地站起身來,下意識地推開了獨孤風,並狠狠踹了一腳他的小腿,看向這個男人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不滿。
意識到自己唐突了佳人的獨孤風,心虛地不敢反抗,被推和踹得向一旁踉蹌了兩步,險些摔倒在地。
獨孤風穩住身子後,隨即生硬地解釋著:“本抱歉!姑娘長得很像在下的一位故人,所以”他說話時表情有些不自然,但眼神中透露出滿滿的真摯和誠懇。
然而,還沒等獨孤風的話說完,花洛漓便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並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我不管你在拍戲的時候跑的是什麼龍套角色,既然我救了你,那你把看病的錢付了,然後就可以走了。”
獨孤風壓下內心的疑惑,不死心地繼續追問:“不知姑娘芳名為何,名字中可有帶一個漓字?”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和期待。
麵對這種堪稱拙劣的搭訕方式,花洛漓對眼前這個撩醫生的沒有禮貌病人感到十分不滿,她冷冷地看著獨孤風,美眸中閃過一絲怒意:“這位先生,既然你已蘇醒,那煩請你將看病的1000元費用付清,然後速速離去,莫要在此糾纏不休!”
她的語氣冰冷至極,狀似已經對獨孤風的糾纏感到忍無可忍。
獨孤風見狀,不禁無奈地在心裡歎了口氣。想他身為“十步殺一人,千裡不留行”的江湖第一殺手,在麵對眼前的女子時,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眼見對方一副氣呼呼的模樣,獨孤風尋思著,看來眼下隻能先回京城,下次再來探明對方的身份,看其是否就是自己夢中的那個阿漓了……
思及此,獨孤風下意識地準備將手伸向懷中掏銀子,不承想卻摸了個空。
他眸光微垂,瞥了一眼自己那纏著繃帶、沒有穿上衣的身子,似乎有些明白了眼前的女子方才為何會如此生氣了。想他現在的模樣,一定很像是登徒浪子。
最後,獨孤風隻能從腰間摸出一枚象征著他星曜王朝獨孤皇室身份的玉佩,並遞到花洛漓的手中。
“很抱歉,姑娘。在下出門匆忙,沒有帶銀錢在身上,這塊玉佩暫且先抵押你,待來日再下再來向你贖回。”
花洛漓聞言,對這個入戲太深的臨時演員皮笑肉不笑道:“這位先生,雖然你想提升演技是好事,但現在既然並非是處於拍戲的時刻,還是麻煩你說人話。”
緊接著,便見花洛漓毫不客氣地一把接過獨孤風遞過來的玉佩。
花洛漓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玉佩,原本想開口說這樣的玉佩她在擺攤那裡十塊錢可以買五個,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因為當花洛漓感受到手中那枚玉佩的質感時,她的心中不禁微微一怔。
這枚羊脂玉佩不僅成色極好,而且質地溫潤細膩,一麵刻著精美的圖案,另一麵則刻著“獨孤”二字,整體工藝精湛,線條流暢自然。更讓花洛漓感到驚訝的是,這枚玉佩觸體生溫,讓人感覺非常舒適。
雖然花洛漓對玉並不太了解,但好壞她還是能夠分辨得出來的。以這樣的玉佩抵押一千元,似乎並不吃虧。
想到這裡,花洛漓對眼前這名男子的敵意不由減少了幾分。她點了點頭,說道:“成!那這塊玉佩我就暫且收下了,你儘快帶錢來贖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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