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九日,晚。
大景國,京城。城中昭陽當鋪後院,庫房門口。
“少主,芙蓉小姐她十分想念您。要不……您還是抽空回雲城去看一下她吧?”
夜南天離開雲城已經有十來天了,他每天晚上都在昭陽當鋪等獨孤風。
可是,獨孤風每次出現都是徑直前往後院庫房,而且不允許他跟著去。
明日就是除夕了,夜南天心中暗自焦急。他原本想勸說獨孤風在過年之前去一趟雲城,但眼下恐怕已經來不及了。他隻能希望,獨孤風在年後能去看看呂芙蓉。
正準備進庫房給漓兒隔空送禮物的獨孤風,在聽到夜南天的話之後,臉色陡然一沉。
他不悅道:“夜南天,如果你即刻滾,本少主或許還可以當作你沒來過。但是,倘若你還要繼續在本少主麵前晃悠來晃悠去,本少主就撤去你的職務,並將你驅逐出雲城。”
聽到獨孤風這般冷漠的話語,夜南天心中不由猛地一震。隻不過,一想到芙蓉小姐還在雲城苦苦等待著獨孤風,他當即又把心一橫,不死心道:“少主,可是……”
然而,已經不想繼續聽夜南天廢話的獨孤風,他語氣冷漠地說道:“夜南天,你身為守城大將,卻擅離職守。你最好祈禱雲城無事,否則,你就是雲城萬千將士和百姓的罪人!”
眼見獨孤風已然動怒,甚至起了殺意,沈文卿趕忙插話道:“夜南天,你好大的膽子!少主的命令你都敢違抗了不成?還不速速退下!”
沈文卿一邊說著,還一邊朝夜南天使眼色,示意他有點眼力見。
然而,滿心滿眼都是呂芙蓉的夜南天,已然被美色衝昏了頭腦,他依舊試圖勸說獨孤風:“少主,芙蓉小姐對您一往情深,您可千萬不要辜負她呀!”
“夠了!”獨孤風氣得一甩袖子,“休要再提那個女人一句!否則,就彆怪本少主不顧及多年的主仆情分。還有,若無本少主的命令,敢再私自出城,擅離職守,軍法處置!”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走進了庫房。
夜南天呆呆地佇立在原地,滿臉落寞的神色。
沈文卿無奈地搖搖頭,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夜兄,何必如此執著呢?強扭的瓜不甜,感情之事,強求不得啊……更何況,他可是我們的主子,你居然做這般僭越之事,不要命啦!”
夜南天看了一眼大門緊閉的庫房,而後又看了看沈文卿,咬了咬牙,轉身離去。
他尋思著,從前的少主雖然對芙蓉小姐冷淡,但還不至於這般流露出深深的厭惡之態。或許,芙蓉小姐說得對,沒準真的是少主的魂被哪個狐狸精勾了去。
但是,不管是誰,敢搶芙蓉小姐的未婚夫,他都要讓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付出代價……
並不知夜南天陽奉陰違的獨孤風,進了庫房之後,就從懷中掏出了一封信。他先是望了望眼前這批堆積如山的新糧食,而後試探性地將信隨意放在一袋大米上。
果不其然,下一瞬間,信消失不見了。
獨孤風見狀,感覺自己的心跳莫名加速了起來。他靜靜地佇立在原地,似乎在等待著漓兒看完信後給他回信。
另一邊,躺在花家醫館後院房間床上的花洛漓,看了一眼床頭櫃上座鐘顯示的22:30,然後在想著一會自己麵前會出現什麼東西。
就在花洛漓天馬行空猜測的時候,兩分鐘後,她的床上多了一封信。
花洛漓小心翼翼地拿起信件,目光落在信封上那四個力透紙背的大字——“漓兒親啟”。她的心瞬間被一股強烈的好奇心占據,仿佛有一隻小貓在心底抓撓,對信中的內容充滿了期待。
她迫不及待地撕開信封,卻發現信紙上的字跡和信封上的一樣,竟然都是用毛筆書寫的,而且還是從右到左豎著排列的。更令花洛漓驚訝的是,這些字寫得遒勁有力,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每一筆都散發著大家風範。
花洛漓不禁為這一手漂亮的書法而驚歎,心中湧起一股敬佩之情。她靜靜地欣賞著這些字,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文化底蘊和藝術魅力。
過了一會兒,她才回過神來,開始仔細閱讀信中的內容:
“漓兒,在下複姓獨孤,單名一個風字,乃是前些日子去過兩次花家醫館的那名戴麵具男子。隻因在下身份特殊,所以才沒有出示真容,還請見諒。”
“大景國當今皇帝戰擎天驕奢淫逸、暴戾恣睢,對外窮兵黷武,對內橫征暴斂,搞得民不聊生、百姓怨聲載道。為了滿足一己私欲,他大肆興建土木,修築行宮、皇陵,全然不顧百姓死活。”
“去年,北方旱災、南方洪澇,如今嚴冬之時又碰上雪災,百姓的生活更是雪上加霜。百姓衣不蔽體,餓死的餓死,凍死的凍死。然而儘管如此,暴君卻依舊隻顧著自己享受,加上貪官汙吏橫行,各種苛捐雜稅不斷,百姓挖野菜、啃樹根,甚至到了易子而食的地步……”
花洛漓越看越心驚,她原以為那個冒失的麵具男是在影視城跑龍套的演員,如今看來並不是。一想到那些憑空出現的金子,她頓時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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