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洛漓輕輕摩挲著手中的衣袍,望著那道疾馳而過的身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儘管方才那名墨衣男子的言語冰冷,但卻是在這個陌生世界裡第一個給予她溫暖的人。思及此,花洛漓不由頓覺心中流淌過一股直擊心臟的暖流。
待到戰北辰的身影消失在視野後,花洛漓才悠悠收回了視線。
她眸光淡掃了一圈四周仍然跪在地上未起身的眾人,唇角微微勾起,繼而便將這群人口中那個“九王爺”給的衣袍披上,遮去一身汙穢,而後便頭也不回地轉身走進了城南的大門。
守城的士兵欲言又止,但終究還是不敢說什麼。
向來不近女色的九王爺,居然把自己的外袍賜予了一名女子,且不論對方還是那個頗受爭議的前太醫院院正之女花洛漓,單是這個消息就足以轟動京城。
紫鵑抬頭看了一眼城牆之上那名黑衣人所在方位,而後便抬腳追著花洛漓而去。
“小姐!小姐!”
紫鵑一路小跑著,終於追上花洛漓。
她氣喘籲籲地說道:“小姐,您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吃東西,紫鵑去幫您買點吃的。您先到前麵的茶攤上歇會。”
花洛漓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紫鵑,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這個丫鬟這是準備去向幕後的主人報告去了?
隻不過,花洛漓尋思著,左右自己是不可能留這個吃裡扒外的丫鬟在身邊,遂點了點頭,隨她去。
見花洛漓似乎沒有再揪著先前的事不放,紫鵑懸在心頭的大石總算得以落地。
雖說就算是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但貓終究是貓,又怎麼會突然變成大老虎呢?紫鵑如是想著。
在向花洛漓請示過之後,紫鵑就來到了城南大街一間酒樓二樓的包廂。
此時,太子戰淩雲穿著一襲華麗錦衣,正與一名黑衣男子麵對麵坐在窗前,望向那正在大街上行走的花洛漓。
“戰太子,你這未婚妻……看起來也沒有那麼差嘛!你就當真要棄了?還真是暴殄天物啊!”
黑衣男子狹長的鳳眸微眯,凝視著街道上的那抹靚麗身影,他的眼神邪肆魅惑,嘴角噙著一抹猶如貓戲弄老鼠般的玩味笑容。
戰淩雲瞟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麵那個臉色慘白、看起來陰森森的家夥,並沒有言語。
見戰淩雲不搭理自己,黑衣男子微微挑眉,補充了一句:“彆說,你的未婚妻還挺香的,本宮還真是有些後悔,昨晚沒有假戲真做……”
說罷,他的紅舌輕舔著嘴唇,仿佛是在回味什麼令人愜意的事情。
麵對黑衣男子的言語挑釁,戰淩雲終於忍不住罵道:“東籬謹,你我之間不過是合作關係,你最好適可而止!孤是孤,花洛漓是花洛漓,莫要再將孤與她牽扯到一起!”
東籬國位於大景國以東,而東籬謹便是東籬國當今國君的皇長子。隻不過可惜的是,他是庶出,所以與太子之位無緣。但這並不影響東籬謹想要爭權奪位的決心。
此番,東籬謹與胞妹東籬燕一同來到大景國,明麵上是送東籬燕來和親的,然而實則卻是想結交大景國的權貴,為自己奪嫡爭取外援。
而“睡大景國太子的未婚妻”,便是東籬謹此番要完成的任務。隻不過,東籬謹對於一個嬌滴滴、隻會哭哭啼啼,還沒開始就暈過去的女人實在感覺無趣得很。是以,東籬謹隻在花洛漓的身上留下曖昧痕跡,並沒有真的與之行房。
“太子殿下!”
就在這時,丫鬟紫鵑推開包廂的門走了進去。
她抬頭看了一眼坐在窗前的那道貴氣身影,臉頰微微一紅。
太子殿下說過,隻要能在花洛漓的酒水中下蒙汗藥,今晨再在城門口“表演”一番,就答應納她為側室。
一想到自己即將飛上枝頭變鳳凰,紫鵑媚眼含春,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喜悅笑容。
“嗯。”戰淩雲冷冷看了紫鵑一眼,而後從懷中掏出一袋銀子丟給她。
“太子殿下,您不是說……”
“大膽賤婢!沒看到孤正與東籬的大皇子敘舊麼?還不速速退下!”
紫鵑聞言心中一緊,心想自己可能真的打擾到了太子殿下的正事,遂趕忙弓身卻行,退出了包廂。
“嗬……”東籬謹一臉嘲諷地看著戰淩雲,“戰太子,你莫不是吃慣了精米,想嘗嘗粗糠的味道?居然連這種貨色都看得上?”
戰淩雲聞言,眸中閃過一絲惱怒,隻不過他隻是冷哼一聲,而後便心虛地移開視線,不再說話。
因為,戰淩雲昨晚確實承諾了紫鵑,隻要對方辦成了自己交代的事,就允諾她一個側妃之位。
隻不過,這僅僅是權宜之計罷了。他連花洛漓都瞧不上,又怎麼會看得上花洛漓的貼身侍婢?
另一邊,在紫鵑離開酒樓沒多久之後,就走到了一條小巷。
忽然,一道黑影閃過。
緊接著黑衣男子手起劍落,紫鵑愣是連叫一句都來不及,就已經被抹了脖子。
而那出現在她麵前的人,赫然便是方才和太子殿下一同在酒樓包廂的那名黑衣男子。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