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洛漓見狀,心頭猛地一震,一股驚愕之情瞬間湧上心頭。
她迅速反應過來,深知手中這塊金牌絕非尋常之物,定是有著非凡的意義與價值。
而從這金牌以及小男孩的衣著氣度,以及方才婢女口中呼喊的“璟世子”三個字,花洛漓不難猜出,眼前這位看似懵懂可愛的小男孩,其真實身份恐怕極其尊貴,遠非表麵看上去那麼簡單。
花洛漓微微低下頭,將視線投在小男孩身上,美眸中閃過一絲感激和探究之色。隻不過,此物太過貴重,於是她又把金牌給重新塞回了小男孩的懷中。
一直關注著花洛漓的皇後司馬楚蕙,隻見她邁著優雅的步伐緩緩走來,目光停留在雖全身濕透,但仍如鶴立雞群一般站立在前方的花洛漓身上,深邃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明顯的不悅之色。
皇後毫不遲疑地走到花洛漓跟前,眼神銳利如刀,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陌生的女子。隨後,她冷聲質問:“你是何人?怎會出現在這禦花園當中?還有,看到本宮在此,你竟然敢如此無禮,連行禮都不知道嗎?”
就在花洛漓準備張口回答之際,方才朝著花洛漓發難的婢女春桃突然搶先一步插話道:“啟稟皇後娘娘,奴乃是貼身伺候璟世子的婢女春桃,這個女人居心叵測,不知使用什麼手段混進了皇宮,並且企圖對我們的璟世子不利。”
話到此處,春桃捂著被花洛漓扇腫的臉,一副傷心哭泣和憤慨的模樣,繼續控訴著:“剛才,她先是將璟世子用力推進了魚池裡,後來看到有人過來了,就又裝模作樣地把璟世子給救上岸來。不僅如此,她還毆打奴婢,實在是可惡至極,其用心之險惡簡直令人發指!”
隨著婢女春桃的話落,司馬皇後眼神一冷,厲聲喝道:“大膽狂女!居然膽敢在宮裡放肆,眼中還有本宮這個皇後嗎?來人,將她給本宮拿下,杖責二十以儆效尤!另外,速速去禦書房告知鎮南王,就說有人意圖傷害他的寶貝孫子,請他即刻前來!”
“是,皇後娘娘!”一名管事姑姑模樣的女人恭敬應道,繼而便準備轉身離去。
“且慢!”遭受無妄之災的花洛漓趕忙出聲辯駁:“皇後娘娘,臣女之所以會在此,難道不是奉了您的命令,隨著劉總管從花府進宮的嗎?此外,說臣女推璟世子入水,這不過是這個賤婢的汙蔑之辭。皇後娘娘身為一國之母,又怎可僅憑一個賤婢的片麵之詞就來給臣女定罪?”
“奉了本宮之命?”皇後狀似剛想起什麼似的,若有所思道:“那麼說,你就是花洛漓?那個已故的太醫院院正花錦年的嫡女?”
花洛漓挺直了身軀,不卑不亢地應道:“回稟皇後娘娘,正是臣女!”
“嗬嗬!”皇後微微哂笑,“原來是一介沒有教養的孤女,也難怪會做出如此無禮的舉動,而且還妄圖傷害璟世子,你莫不是以為頂著太子未婚妻的頭銜,就真當自己是太子妃了?”
聽到這裡,花洛漓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想必這個璟世子身邊的婢女春桃早已被皇後收買,十之八九是自導自演,挖了大坑等著她來跳。
隻不過,她們錯就錯在,她早已不是那個性格綿軟、卑微怯懦、任人欺淩的原主了。
花洛漓絲毫不怵,直接回懟道:“皇後娘娘,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您若想給臣女定罪,儘管拿出證據便是,否則,即便您貴為皇後,也不能隨意冤枉好人!”
花洛漓目光堅定地看著皇後,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她心中暗自嘀咕著,這皇後跟那個狗太子不愧是母子,一樣的狂妄自大,她才不受她們的鳥氣!
大不了她遠離京城,不當這勞什子的已故太醫院院正的嫡女,屆時尋一方樂土,時而在空間裡悠哉過活,時而出來溜達,逍遙又自在。
感到自己的權威遭到挑釁的皇後,頓時氣得臉色發青,指著花洛漓怒斥道:“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本宮今日定要好好教訓你一番!”
說罷,她便示意身旁的宮女上前抓住花洛漓。
就在此時,一道稚嫩的嗓音悠悠響起:“誰敢動本世子未來的世子妃!”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已經張開手臂,如母雞護小雞般擋在花洛漓的麵前。
“世……世子妃?”婢女春桃聞言簡直驚呆了,她趕忙上前出聲道:“璟世子,您彆鬨了,這個女人不過是一個沒有教養的孤女,又如何配當您的世子妃呢?再者,您現在才六歲,談娶親還為時尚早呢!”
“阿璟才不管呢,那就讓姐姐等阿璟長大!”
公良璟仰著頭,一臉戒備地看著婢女春桃,怒斥道:“彆以為本世子不知道,方才就是你推的本世子入水!本世子在掉入水中之際,無意間扯下了此物,你敢說不是你的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一個濕漉漉的荷包,上麵還繡著“春桃”二字。
花洛漓看著護在自己麵前的這道小小、卻倔強的身影,心中不由湧起一股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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