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洛漓在最初的驚愕過後,心中很快就恢複了平靜。畢竟,這樣的場景對於她來說並非初次經曆。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要知道,這獨孤風已然不是頭一遭突然現身於花家醫館了。隻不過,讓花洛漓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家夥此次出現的地方竟然會是在她的床上。
“漓兒~”
就在獨孤風定睛看清眼前之人究竟是誰時,他那原本還殘留一絲清明的眼眸瞬間黯淡下去,整個人也隨之徹底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花洛漓見狀,不禁微微歎息一聲,嘴裡嘟囔著:“獨孤風啊獨孤風,難道說一旦你處於生命垂危、瀕死之際,都會出現在我的麵前嗎?”
雖然嘴上這般說著,但花洛漓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敢有半分耽擱。隻見她一把掀開被子,起身小心翼翼地查看著獨孤風身上的傷口。
此刻的獨孤風緊閉著雙眼,昏迷不醒,臉色更是慘白得嚇人。
而當花洛漓的目光落在這個男人身上所中的那支羽箭之時,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支羽箭距離獨孤風的心臟位置僅有毫厘之差!
倘若再偏那麼一點點,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我說你呀,這前後才過去不到兩天,怎麼又將自己搞得渾身傷?”
花洛漓眉頭緊蹙,眼中劃過一抹無奈。她手腳麻利地從一旁快速取來了所需的各種藥物以及治療工具,然後拿起一把鋒利的剪刀,毫不猶豫地將獨孤風上身那件早已被鮮血染紅的衣衫給剪成了碎片。
緊接著,花洛漓深呼吸了一下,定了定神,開始全神貫注地觀察起獨孤風胸口那支深深插入的利箭來。隻見那箭頭已經沒入肌膚大半,周圍的血跡早已乾涸,與衣物粘連在一起。
花洛漓輕皺眉頭,心中暗自思忖著該如何下手才能最大限度減少對獨孤風的傷害。
在心中有了計劃後,花洛漓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握住箭杆,然後輕輕用力,試圖將其拔出。
然而,就在箭頭即將脫離身體的那一刻,獨孤風突然悶哼一聲,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花洛漓心頭一緊,但手上動作卻不敢有絲毫停頓,咬緊牙關猛地一抽,終於成功地把利箭從獨孤風的胸口拔了出來。
除去箭矢之後,花洛漓迅速從醫藥箱中取出一瓶藥水,擰開瓶蓋,輕輕地將瓶口對準傷口傾倒下去。
藥水接觸到傷口時發出一陣滋滋聲,仿佛正在吞噬著那些潛藏在深處的病菌和毒素。花洛漓目不轉睛地盯著傷口,手中的藥瓶一刻也不敢放鬆,直到確認整個傷口都被藥水覆蓋為止。
接下來,便是最為關鍵的一步——清理傷口處的爛肉。
花洛漓拿出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小巧鋒利手術刀。她先是輕柔地將刀尖抵在傷口邊緣,緩緩地切入其中。每一次切割都顯得格外謹慎,生怕一不小心就會加重獨孤風的傷勢。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塊塊腐臭的爛肉被一點點剔除乾淨,露出下麵鮮紅粉嫩的新肉。
待處理好這些之後,花洛漓急忙打開另一瓶花家祖傳的金瘡藥,均勻地灑在了獨孤風的傷口上。頓時,一股濃鬱的草藥香氣彌漫開來。做完這一切,她才如釋重負地長舒了一口氣。
不過,還沒有完全結束。花洛漓緊接著又取出一卷乾淨的繃帶,仔細地纏繞在獨孤風的胸口,一圈又一圈,直至將傷口牢牢包裹起來。
在處理傷口的整個過程中,花洛漓的眼神始終保持著專注,動作也是無比乾脆利落。
處理完胸前的致命傷口後,花洛漓直起身來,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
望著昏迷不醒的獨孤風,她忍不住輕聲自語道:“你這家夥,真當自己是貓有九條命呢?受了這麼重的傷居然還能硬撐到現在。你可一定要給我撐住了,絕對不能有事!要不然可就太對不起我這番費儘心思地給你治傷了。”
說罷,花洛漓再次俯下身去,小心翼翼地用剪刀剪去獨孤風身上那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褲子,露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劍傷。
這些劍傷有的深可見骨,有的則隻是皮外傷,但每一道傷痕都仿佛在訴說著獨孤風所經曆過的那場激烈戰鬥的殘酷。
花洛漓微斂雙眸複又睜開,定了定神,然後開始用藥水清洗那些較大的傷口。而後,便見她用金瘡藥敷在那些流血不止的傷口上,然後用紗布小心地包紮起來。
對於那些較淺的傷口,花洛漓也不敢有絲毫大意,她認真地清洗、消毒後同樣做了妥善的處理。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著,花洛漓全神貫注地忙碌著,額頭上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但她卻顧不上擦拭一下。
終於,經過一個半時辰漫長而緊張的努力之後,花洛漓長長地舒出一口氣,總算是把獨孤風身上所有的傷口都處理完畢。她拉過一旁的薄被,輕輕蓋住麵前這個隻穿著一條褻褲的男人。
此時的花洛漓雖然略顯疲憊,但看到獨孤風的傷勢得到控製,心中還是感到無比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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