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風猛地坐直了身,他眸光微垂,輕輕把玩著懷中女子的一縷發絲,壓低嗓音說:“阿漓,你還真是壞得很。”
花洛漓戳了戳獨孤風的胸口,黑暗中,她微微抬頭看向麵前的男人,漫不經心地開口道:“彼此,彼此。跟獨孤大俠比起來,姐姐我這是小巫見大巫了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隨著意念一動,下一瞬間,醫藥箱出現在了床上。
花洛漓摸黑找到了碘伏消毒液,並用棉簽輕輕塗抹在獨孤風那紅腫的左臉之上。
獨孤風感到臉上的涼意,微微一怔,“阿漓,你這是……”
花洛漓輕聲回應:“雖說沒有流血,但被狗打了,還是消毒一下比較好。”
話落,下一瞬間,花洛漓的手中就多了一個冰袋。她用紗布把冰袋輕輕纏繞了一下,然後貼在獨孤風那腫脹的臉頰上。
臉上傳來的冰涼觸感,猶如一道沁人心脾的甘泉,緩緩流淌和滋潤著獨孤風那乾涸的心田,撫慰著這個男人千瘡百孔的靈魂。
過了片刻,在獨孤風的臉消腫之後,花洛漓就拿開了冰袋,然後從藥箱裡取出一支藥膏,輕輕為他塗上。
“這麼好看的臉,可不能毀了……”花洛漓一邊給獨孤風的臉抹著藥膏,一邊嘴裡還嘀嘀咕咕著。
這熟悉的味道讓獨孤風渾身驀地一僵。上一次,他被獨孤霜打過之後,也是來找花洛漓,卻暈倒在這個女人房間。醒來後,他感覺自己的臉似乎有股若有若無的淡香,如今看來,那並不是幻覺。
思及此,獨孤風一把拽住花洛漓正在給自己上藥的手,喉嚨微微滾動了一下,他用自己本來的聲音微顫著問道:“阿漓,你……你知道了?”
花洛漓抬手勾下獨孤風的脖頸,在他唇上用力咬了一口,直到血腥味在口腔中彌漫開來。
“怎麼,不裝了?王—爺!”
寂夜裡,戰北辰雖然看不到花洛漓的表情,但也可以猜得出這個家夥看向自己的眼神必定滿是戲謔和調侃。
“好漓兒~”
戰北辰見狀不妙,當即低聲求饒,“為夫可不是故意想要捉弄你,才用不同的身份出現……”
花洛漓瞟了身旁的男人一眼,波瀾不驚地應了一句“嗯”,接著便不疾不徐地開口道:“然後呢?”
感覺花洛漓一定在生氣的戰北辰,微微歎了口氣,解釋著:“漓兒,為夫先前之所以沒有跟你坦白自己的身世,是怕把你卷入權勢鬥爭的漩渦之中。本王乃是前朝公主獨孤霜與大景國先帝戰霆驍之子。”
花洛漓聞言,忍不住摟緊了戰北辰幾分。她著實沒有想到,原來這個男人有著這般複雜的身世。
戰北辰繼續解釋著:“那個女人在生下我之後,就死遁,離開了皇宮。從那以後,父皇便猶如發瘋了般上天入地地找她,還時常抱著我流淚。一直到我五歲那年,那個女人又再次出現了,並告訴了我她的真實身份。她給我灌輸了要推翻大景國,重建星曜國,恢複獨孤皇室的思想。”
“漓兒,你可還記得,當初我陰差陽錯來到你的花家醫館,因為沒錢付藥費,給了你一塊玉佩抵債,那便是象征著獨孤皇室身份的玉佩。”
“原來如此……”花洛漓點了點頭,“那你同意了?”
戰北辰微微哂笑,明亮的眼眸裡劃過一抹黯然,“年幼的我的確對那個女人有著幾分渴望,想要得到她的關愛。然而,隨著年齡的逐漸增長,我也逐漸看清了她對我的利用本質。這個女人無論是對父皇還是對我,都沒有半點真心。她所籌謀的一切,都不過是為了重建星曜國,恢複他們獨孤皇室的江山罷了。”
“阿辰~”
花洛漓輕輕撫摸著戰北辰那被自己親生母親打過的臉,聲音中帶著滿滿的心疼,“並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有資格成為父母,既是六親緣淺,那你便修個‘問心無愧’便是。及時止損,沒有必要為不值得的人浪費有限的寶貴生命。”
戰北辰微微勾唇一笑,應了句“嗯”,然後便緊緊地把花洛漓擁入懷中。“那個女人不過是把本王當作踏板,為她的侄兒做嫁衣,讓本王為他們衝鋒陷陣打江山,好坐享其成。漓兒,你放心。本王又不蠢,以後都不會了。本王已經同那個女人還有雲城徹底決裂,以後他們都休想再趴在本王的身上吸血。”
花洛漓輕輕撫摸著戰北辰的頭,應了句:“好。”
現在的花洛漓,總算理解了為何這個男人會用不同的身份出現。身處如此複雜的境地,倘若換成其他心理不夠強大的人,興許早就被逼瘋了。所幸戰北辰和獨孤風都挺過去了,而無論獨孤風還是戰北辰,都是真心愛著她的,這就足夠了。她也沒什麼好計較這個有點精分男人的傻傻舉止。
“阿辰,有一件事……我也打算告訴你。其實,我隻是來自異世的一縷幽魂。我的真正身份,便是你當初在花家醫館看到的那個我,我是一名醫生,也就是大夫,因為給病人做手術,過勞死了。死後,我來到了你的世界,靈魂附到了這位被人害死的花家小姐身上,然後成了現在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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