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季子然這般詢問,黎禮先是不由自主地一怔。緊接著,他的腦海仿若電影放映機一般,瞬間閃過季子然所描繪的那令人毛骨悚然的末世之景。
他深知自己在軍方不過是一名普通一兵,宛如軍隊這台龐大機器上的一顆小小螺絲釘,看似無足輕重。然而,身為軍人,其內心深處有著堅如磐石的信念與強烈的使命感。
一想到那些無辜的同胞即將在如此可怕的末世場景中飽受苦難,那一張張寫滿絕望的臉龐仿佛就在眼前晃動,他的軍人擔當便如沉睡的雄獅陡然蘇醒,下意識地挺直脊梁,欲挺身而出。
在他心中,自己的生命或許微不足道,若能保護拯救一名百姓,便覺值得,不算虧;倘若能護佑一群百姓,那簡直是積累了莫大的功德,可謂血賺。其眼神中透射出堅定不移的決心,仿若已然做好迎接一切危險的準備。
黎禮此人,16歲時母親就抑鬱自殺病故。本以為父親會成為他在這冰冷世界中的最後依靠,可令人心寒的是,母親去世尚不足一個月,父親就帶著懷有七個月身孕的繼母踏入家門,這對黎禮而言無疑是雪上加霜。家庭的變故如同一把銳利的刀,狠狠地刺痛了他的心。
麵對這般家庭狀況,黎禮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他帶著母親留給他的遺產,眼中滿含痛苦、失望與決絕,毅然決然地走出了這個曾經的家。從此,他與父親之間仿若橫亙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徹底決裂,形同陌路再無往來。
黎禮並未一蹶不振。反而在18歲高中畢業時,憑借頑強的毅力與堅定的信念,決然報考軍校,自此踏上入伍參軍之路。這一決定,或許是他渴望重新開啟人生旅程,在軍隊中尋覓新的歸宿與人生價值。
在軍校的數載時光裡,每逢假期來臨,其他室友和同學皆滿心歡喜地收拾行囊返家。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黎禮的眼神中總會不自覺地流露出濃鬱的羨慕之色。那是對家的渴望,家於他而言,仿若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後來入伍,每年春節,部隊總需有人值守,而黎禮每次皆主動留下。他心裡明白,自己孤身一人,無諸多牽掛,不像其他隊友有著盼團圓的家人。畢竟,母親的離去如一片永不消散的烏雲,始終籠罩在他心頭。
期間,父親也曾試圖緩和他們之間劍拔弩張的關係,卻屢屢被黎禮拒絕。母親的死,成為他心中那根無法拔除的刺,深深紮在心底,致使他始終無法接受父親的示好。
在這漫長的十幾年軍旅生涯中,黎禮憑借一次又一次的訓練與任務經曆,內心愈發堅毅。他熱愛部隊這個大家庭,鐘情於部隊裡那熱血沸騰、鬥誌昂揚的氛圍。在部隊中,他擁有自己的團隊,周圍皆是有情有義的隊友,他再也不是那個形單影隻的孤獨者。
然而,每當看到隊友們手持電話,或與遠方的戀人柔情蜜意地傾訴相思,或如孩童般與父母撒嬌耍賴時,他的心底仍會泛起波瀾。他不禁暗自思忖,自己的未來是否也能擁有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家?家,這個在他人眼中稀鬆平常的概念,於他而言卻充滿朦朧與未知,家究竟該是何種模樣?他無法想象。
除了在部隊的日子,其餘時光裡,黎禮就這樣獨自熬過了漫長的12年。一人用餐、一人住院、一人照顧自己,所有的歡笑與淚水皆隻能默默咽下。
但無論時光如何流轉,隻要漫步街頭,看到他人一家三口手牽手,臉上洋溢著幸福笑容,那其樂融融的畫麵仍會觸動他內心深處最柔軟的角落,令他不由自主地心生羨慕。
在黎禮入伍的第十個年頭,一次執行任務途中,意外突發,他不幸受傷。在醫院療養期間,他遇見了改變他人生軌跡的人——他的主治醫生顧梓怡。
顧梓怡宛如一個璀璨的小太陽,她的笑容充滿陽光般的溫暖,她的關心如同涓涓細流,緩緩滲入黎禮心田。黎禮深深被顧梓怡吸引,這種吸引力仿若命運的安排,令他無法抗拒。
於是,他展開了猛烈的追求攻勢,如同在戰場上那般無畏且堅定。或許是他的真誠打動了上天,曆經種種努力後,他終於贏得顧梓怡的芳心,兩人正式走到一起。
他們交往兩年後,顧梓怡滿心歡喜地帶著黎禮回家見家長。季懷瑾和顧蘇皆是極為和善之人,一番交談相處下來,他們對黎禮頗為滿意,覺得這個小夥子踏實可靠,有一種獨特的魅力。
當得知黎禮坎坷的身世後,季懷瑾和顧蘇對他愈發疼惜。自16歲後,黎禮幾乎從未感受過真正的家庭溫暖,而季懷瑾的溫柔與顧蘇的慈祥,仿若冬日暖陽,讓黎禮首重新體驗到久違的家的感覺。
那一刻,他的內心被深深觸動,幾乎毫不猶豫地認定,顧梓怡一家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家人,那種歸屬感強烈得讓他沉醉其中。
不久之後,顧梓怡和黎禮訂婚。訂婚那日,黎禮心情激動,身體甚至微微顫抖。他用略帶顫抖的聲音問季懷瑾:“我可以叫您一聲媽媽嗎?”此語一出,季懷瑾和顧蘇當場心疼得落淚。他們被黎禮這份誠摯的情感深深打動,仿若看到了這個年輕人內心深處對家庭和親情的極度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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