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蓬頭垢麵，麵黃肌肉，瘦的皮包骨頭，眼窩深陷。
乞丐尚且有個破碗，這三個人卻沒有攜帶任何行囊，而且光著腳走路，連一雙草鞋都沒有。
方知行轉過頭，往前看。
走在他前麵那幾個人，也是囚首垢麵，一個比一個淒慘。
“難民！！”
方知行和細狗對視一眼，立刻明白這些人的狀況了。
流離失所，一無所有。
伏牛山脈非常大，有很多村莊、村寨，伏牛村隻是其中之一。
現在看來，伏牛村還不是最慘的那個。
隨著方知行出現在大道上，前後都有人投來目光。
一人一狗一頭驢，還有一個沉甸甸的麻袋……
此情此景，就如同一道亮麗的風景線，照進了很多人的心裡。
一些人直勾勾盯著方知行，尤其是看到他手裡牽著的那頭毛驢之後，臉色頓時就變了，目露凶光，眼珠子滴溜溜轉動，喉結聳動個不停，明顯在吞咽口水。
“喔日！”
細狗見此情形，心驚道：“怎麼辦？他們餓極了，肯定會過來搶劫我們的！”
方知行臉色陰沉，默默取下弓拿在手裡。
隨後，後麵的人加快腳步，緊緊湊了上來，跟著方知行，前麵的人也故意放慢腳步，也逐漸貼近。
他們一言不發，盯緊方知行，幾乎將他圍在一個圈裡。
不知不覺間，包圍方知行的人越來越多，有六七十號人。
很快，晌午到了。
方知行腳步不停，越走越快。
一些難民漸漸體力不支，跟不上他的腳步，被落在後麵。
驀然，一個披頭散發的青年冷不丁的竄出來，如同青蛙一樣向前跳起，撲向了細狗。
“旺旺！”
細狗大驚失色，原地跳起，一口咬中了對方伸過來的手。
幾乎在同時，方知行拔刀出鞘，唰的斜撩一刀。
噗！
刀鋒劃在了那個青年的肚子上，帶出一道血漿。
“啊！！！”
青年淒厲慘叫，栽倒在地上，肚子上隨即撕裂開一道豁口。
細狗咬中他的手。
這一刻，像是某種野獸本性被激活一樣，細狗凶神惡煞，狠狠有力撕咬，左右晃動撕扯，滾燙的鮮血順著牙齒縫，汩汩汩，流進了狗嘴裡，甘冽！
“啊啊！！”
青年慘叫連連，周圍的人大驚失色，驚恐萬狀，紛紛往後退開。
不一會，青年停止了慘叫，趴在地上沒了動靜。
“咦，這麼快就死了？”方知行心頭隱隱有些奇怪，看了看青年手部的傷口，突然發現傷口處青紫發黑。
他的雙眼微微眯起，斜了眼細狗，卻什麼都沒說，不動聲色。
這會兒，一眾難民驚懼交加，不敢靠近過來。
“走！”
方知行立刻牽著毛驢，從包圍圈中橫衝直闖，大步流星的往前走去。
細狗舔了舔舌頭，瞪眼看了看那些難民，昂揚起了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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