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方知行前往鐵山門鑄兵堂。
鐵山門有很多堂口,遍布清河郡十多個縣城以及一些重要的鎮子。
慶林縣城也有一個堂口,正是鑄兵堂。
顧名思義,鑄兵堂的主營業務是鍛造各式各樣的兵器和盔甲。
不消片刻間,方知行和細狗從近水樓來到了鑄兵堂的大門外。
“方香主,是您吧?”
守門之人一見到他,居然一眼認出了他,點頭哈腰迎了上來。
方知行訝異道:“你見過我?”
守門人笑道:“我是第一次見您,不過,盧堂主特彆交代過,說您今天可能會來,身邊帶了一條狗,讓我們留心注意,不能失了禮數。”
方知行了然,連道:“勞煩你去通稟盧堂主。”
守門人卻擺手說道:“盧堂主說了,您來之後,直接帶您去見他就行,不用通稟。”
方知行自無不可。
隨後他在守門人的帶領下進入堂口裡麵,耳邊傳來叮叮當當的敲打之聲,此起彼伏。
空氣裡彌漫著濃重的燒炭氣味。
“敢情這個鑄兵堂,就是一個軍工廠啊!”細狗傳音道。
方知行暗自點頭,應道:“溫管家給我那套盔甲,可能就是鑄兵堂打造的。”
行走間,一輛車從他們身邊路過,車上拉著打造好的盔甲。
方知行仔細一看,不由得愣住了。
隻見那套鎧甲的胸甲部位,特彆的大,長度達到了一米五。
整套盔甲的形態,連接起來的話,至少有三米!
如此巨大的盔甲是給人穿的?
方知行眉頭不禁緊皺起來。
“方香主,前麵就是盧堂主的書房。”守門人笑道。
方知行收回目光,打起精神,加快了腳步。
守門人走上前敲門,進去通告一聲。
“方老弟是吧,快快請進。”
不一會,房內傳出盧安甫的笑聲,他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嗓音裡彌漫著快樂的語調。
方知行走了進去,拱手行禮道:“盧堂主。”
盧安甫哈哈笑道:“老弟請坐,來人,上好茶。”
二人相對而坐,品茶。
方知行主動開口道:“盧堂主,外麵現在全在瘋傳,說您發了大財了。”
盧安甫擺手笑道:“彆聽他們胡說,哪有什麼大財。”
方知行露出好奇的表情,問道:“講真的,你是怎麼算計董家的,他們居然如此輕易就上鉤了?”
盧安甫先是一陣沉默,身子前傾過來,壓低聲音道:“你我都和董家結怨了,老弟以後就是自己人了,我就不藏著掖著了。實話告訴你,算計董家的人不是我,而是縣令大人!”
方知行臉色大變,愕然驚呼道:“這,這,當真?”
盧安甫嘖嘖笑道:“很難相信是不是?董家明明是縣令大人的親家,卻還是被縣令大人給算計了,這裡頭的水很深的。我能告訴你的是,縣令大人其實有很大的苦衷,他是不得已而為之。”
方知行也前傾身子,小心翼翼的問道:“縣令大人是不是很缺錢?”
盧安甫點頭歎道:“眼下時局動蕩,群盜蜂起,各地危急,不得不擴招人馬,花銷日益劇增,如同無底洞一樣。
就以伱的弓兵營來說,以前是沒有的,現在一下多出三百名弓兵,光是養活他們就是一筆巨大的開銷。
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有一批餉銀被水盜劫去了,縣令大人自然是無比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