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狗飛快追來,氣勢如虹。
黃子袍頭皮發麻,滿臉驚駭欲絕,露出了見鬼般的表情。
不多時,他似乎意識到自己逃不掉了,心下一橫,竟忽然停了下來。
轉身,調整呼吸,擺出了一副視死如歸的迎戰姿態。
“呼~”
下一刻,方知行如同狂風一般衝至,落在他的麵前。
細狗緊隨而至,一個急刹車,瀟灑漂移,繞到了黃子袍的身後。
前後夾擊!
黃子袍看著這一人一狗,麵白如紙,心跳如鼓,冷汗直冒,瞳孔劇烈顫抖。
方知行雙眼血紅,三分神異,七分詭異,迸射出森森寒意,恍若神魔降世!
這幅驚世駭俗的畫麵,落在黃子袍眼中,便好似厲鬼出行一般,嚇死個人!
“黃子袍,你爹呢?”
突然,方知行開口了。
黃子袍顫聲道:“我爹沒有來禁區,今天由我帶隊。”
“沒來?哼!”
方知行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淡漠的問道:“你有沒有發現,我和昨天不太一樣?”
咕嚕!
黃子袍不由得吞咽一下口水。
他其實早就注意到了。
昨天傍晚他和方知行近距離接觸過。
那時候的方知行隻有一米八高,而他的身高是一米八五,比方知行要高一些,身材也略顯虛胖一些。
但此刻,方知行明顯變得比他高一頭,變得比他更加魁梧強壯了,渾身散發出如同三級異獸一樣的恐怖壓迫感。
“你,伱是修煉了什麼邪功了吧?”
黃子袍嗓音發顫的回應。
以他的閱曆,隻能這樣猜想,才比較合理。
方知行心道一聲果然。
雖然他暫時無法確定黃子袍等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偷看的,但至少可以肯定,他們一定看到了他提升那一幕。
並且,黃子袍將那一幕理解為,那是修煉了某種邪功所產生的效果。
也對,正常人的身體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發生如此劇烈的改變。
方知行不再遲疑,突然出手。
“呔!”
黃子袍鼓起勇氣,蓄勢待發。
他修煉家傳絕學《七煞掌》,這門武功非常陰損,專門攻擊他人的七竅部位,隻要打中了人體七竅中的任何一個,便能讓人登時七竅流血而死。
然後,他眼前一花,一股莫大的窒息感襲來。
下個瞬間,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脖子被方知行給捏住了。
整個人天旋地轉!
嘭!
黃子袍先是感覺到後脖頸重重撞擊在了岩石上,接著是後背傳來沉重的摔傷感,痛不欲生。
方知行掐住了黃子袍的脖子,將他提起來,如同死狗一樣摔在了地上。
“哇呃~”
黃子袍渾身劇震,不能呼吸,有種要死掉的巨大驚怖。
方知行神情冷冽,一字一頓問道:“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你爹跑哪兒去了?”
黃子袍驚恐萬狀,下意識脫口道:“我們分開跑了,我不知道他跑去哪裡了。”
方知行心頭了然。
看樣子,黃銘然逃向了另一個方向,並且恰好避開了赤血之瞳的掃視。
“跑了?!”
細狗不禁越發緊張,急躁不安,急聲道:“怎麼辦?黃銘然知道的太多了,絕對不能放過他!”
焦急歸焦急,可人已經跑了也是事實。
方知行沒有驚慌,反而淡定道:“我們抓住了黃銘然的兒子,有人質在手,黃銘然絕對不敢輕舉妄動。”
細狗想想也是,環顧道:“可是,禁區這麼大,想要把黃銘然找出來,幾乎不可能呀。”
他靈機一動,提議道:“這樣,我們到出口堵他,怎麼樣?”
方知行翻個白眼,搖頭道:“禁區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從任何一個地方都能出去。你說的那個出口,隻是通往營寨的出口,黃銘然沒有那麼傻。”
細狗卻不這麼想,應道:“話是這麼說沒錯,但禁區錯綜複雜,胡亂跑的話,沒有人能摸清楚路況,隨時可能迷失其中。我覺得,黃銘然仍有極大可能從出口離開。”
方知行略默,伸手在黃子袍伸手一陣摸索。
不多時,他眼底一亮,搜出一副地圖出來,鋪展開來。
方知行和細狗仔細一看,一人一狗不由得陷入了沉默。
七煞山莊在螢火禁區闖蕩多年,曆經幾代人的努力,繪製了極其詳致、細節滿滿的地形圖。
在黃子袍的地圖上,僅是進入或離開禁區的出入口,便標記了十多個。
這下子,細狗徹底沒話說了,著急道:“馬勒戈壁的,黃銘然可能從任何一個出口逃離,這還怎麼可能抓得住他。”
方知行心緒翻騰,腦筋急轉,冷靜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廟,走,我們先回營寨再做計較。”
細狗無奈歎氣,隻能如此了。
方知行先是卸掉了黃子袍的兩條胳膊,再將他五花大綁起來,臭襪子塞嘴裡,最後用一根繩子拴住了他的脖子。
繩子交給了細狗。
“旺旺~”
細狗用嘴叼著繩子,牽著黃子袍往前走,意氣風發。
方知行返回灌木叢那邊,迅速摸屍,回收了箭矢。
之後他又去了溫泉那裡,打掃了一下戰場痕跡。
做完收尾工作,方知行這才看了看自己身上。
盔甲破損嚴重。
而且,他的身材因為突然暴漲,也穿不上小一號的盔甲了。
靴子都被腳趾丫撐破了。
方知行乾脆丟棄了一身的盔甲,隻穿一個褲衩,光著腳走路。
臨走前,他在溫泉裡洗個了個澡,衝掉了身上的血汙。
一人一狗牽著黃子袍,原路返回。
途中,他們找到了躲在一個樹洞裡的小寶兒。
小寶兒眨了眨眼,有點懵逼。
他倒是沒有察覺到方知行變高變壯了。
因為他身材比較瘦矮,比他高的人太多了,高多少沒有區彆,他不會特彆留意這一點。
另外更重要的一點是,他在今天早上第一次見到方知行的時候,方知行全身穿著盔甲,加上有頭盔增高,本就顯得格外的魁梧高大。
讓他更好奇的,反而是被五花大綁的和黃子袍,好奇這個人是誰。
“小寶兒,我們回去吧。”方知行開口道。
“……哦,好嘞!”
小寶兒認真的瞅了幾眼黃子袍,終究按耐住了好奇,沒有多問什麼。
他們一路緊趕慢趕,沒有歇過一次腳,幾乎是能走多快就走多快。
情況緊急,他們必須快點走出去。
畢竟,黃銘然有可能先一步逃回營寨。
當然,這裡的多快,是按照小寶兒的速度來計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