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將益香齋搜查了一遍。
顧敬章眉頭緊皺,把紅葉拉過來,喝問道:“方懋夫呢?”
紅葉答道:“齋主在傍晚時突然出門了,去了哪裡,奴婢也不清楚。”
顧敬章嗬嗬兩聲,冷笑道:“哼,莫非他還想跟我們玩捉迷藏不成?”
紅葉低頭不語,表情麻木。
顧敬章又問道:“他有騎馬嗎?”
紅葉搖頭道:“沒有。”
顧敬章沉聲道:“算他聰明,每一匹馬的馬蹄印都是獨特的。哦對了,他養的那條惡狼呢?”
紅葉答道:“帶走了。”
顧敬章精神一振,冷笑道:“好極了,他帶著那麼大一頭異獸,很容易就能找到。”
說完這句話,顧敬章不再理她,招了招手。
隨即間,一頭兩米多高的三頭犬,快速跑了過來,闖進方知行的臥房,聞了又聞。
很快,三頭犬跑了出來,鼻子貼地,開始追蹤氣味。
不消片刻後,三頭犬發現了那條密道。
一眾白衣人迅速鑽入密道,來到了街對麵的民宅。
接著,他們又沿著街道追蹤下去。
與此同時,沈家動用所有的眼線以及消息渠道,追查一人一獸的行跡。
……
……
夜幕初降。
方知行走進樹林裡,從懷裡掏出油紙包,往地上一丟。
霎時間!
油紙包被撐破,細狗跳了出來。
“喔日,我死了這麼長時間,居然還能複活,真特麼是一個奇跡。”
細狗抖了抖一身毛,連連自誇。
之前他和方知行做過測試。
發現,他在死亡之後,可以立即滿血複活,但也可以隔一段時間再複活。
經過測試,他在死亡兩個小時之內都可以自由複活,沒有任何問題。
然而,死亡時間超過兩個小時,細狗“感覺”自己可能複活不了,純粹是直覺,有危險,他便沒有繼續嘗試下去。
“走吧!”
方知行沒有任何耽擱,發力狂奔起來。
細狗也四蹄狂奔,全力以赴,勉強能跟得上方知行。
一人一狗很快來到了白鶴湖。
細狗叫道:“顏紅桃就住在這裡吧,你特麼不趕緊逃離清河郡,還有心思玩女人?”
方知行回道:“條件7還沒有完成,等我完成了再走不遲。”
細狗無語道:“你就不怕沈家的人找到你?”
方知行冷笑道:“沒那麼容易,我在城內晃悠了一大圈才出城,之後又坐船走了水路,去了下遊百裡遠,再往後跑,沈家短時間內追蹤不到我。”
細狗對此無話可說,他知道方知行現在是色心上頭,勸不動的。
方知行叮囑道:“伱找個地方躲起來,彆暴露了。”
細狗連道:“你放心,我心裡有數。”
方知行不再廢話,奔向白鶴山莊,翻牆而入,很快進入了顏紅桃的閨房之中。
躺在床上的顏紅桃坐了起來,訝異道:“今天你怎麼來得這麼晚?”
方知行略默,如實答道:“我之前一直在為羅家效命,但因為一些事情,我被羅家拋棄。眼下我成為殺害了沈誌越的凶手,正在遭到沈家的追殺。”
顏紅桃全身一僵,臉上表情變幻不定。
方知行連道:“你放心,我不會牽累你的,幾天後我就會離開清河郡,永遠的消失掉。”
顏紅桃點了下頭,伸出雙手,摟抱住了方知行的脖子。
一夜繾綣令人陶醉。
這日了一夜,方知行自然是非常爽的。
但有人很不爽。
顧敬章等人追蹤了一夜,奔波個不停,愣是追丟了。
方知行仿佛人間蒸發,完全消失不見。
第二天早上,方知行便躲在了顏紅桃的閨房之中。
與此同時,方懋夫就是殺害沈誌越的凶手的消息不脛而走,傳遍了郡城內外。
故事的版本大概是這樣的:
方懋夫和沈誌越在風雷營寨偶然碰見,因為口角引發衝突,在打鬥中錯手殺人。
殺人時,方懋夫不知道對方是沈誌越。
總之,真凶就是方懋夫,已於昨夜潛逃。
沈家一怒之下,發出了百萬懸賞,不論死活。
……
……
白馬莊·彭家!
“什麼,方懋夫怎麼突然成了殺害沈誌越的真凶了?”
彭遠雄收到風聲,滿臉驚疑,他壓根不相信。
彭浩林點點頭,連道:“爹,我也覺得此事疑點重重。昨夜,紅鬆山莊被人團滅,接著就傳出方懋夫是真凶的消息,這也太巧了吧。”
彭遠雄沉聲道:“不用想,此事一定是吳家和馮家乾的勾當,他們要殺人滅口。”
彭浩然深以為然,怒道:“我已經派人嚴密監視沈家的人,隻要他們找到了方懋夫,我們就會救下他。”
……
……
水師大營。
羅克己聽完董敏珠的講述,臉上沒有湧現任何情緒變化。
“就這麼著吧。”
半晌之後,羅克己淡漠的點點頭,道:“不用再去管那個方懋夫了,任由他自生自滅吧。”
董敏珠蹙眉道:“沈家追了一夜,居然沒有追上方懋夫,萬一他真的逃掉了呢?”
羅克己問道:“你在擔心什麼?”
董敏珠連道:“比如,方懋夫跑去投靠了按察司,怎麼辦?他知道那麼多的秘密!”
羅克己冷笑道:“他隻是一個小卒,過了河還是小卒,即便他投靠了按察司,對我們仍然造成不了任何威脅。”
羅克己略一沉吟,點頭道:“這樣,我會吩咐下人留意一下河道,隻要方懋夫現身了,就通知沈家。”
說到此處,他麵露一抹鄙夷之色,譏笑道:“沈家那群人真是廢物。”
……
……
一天很快過去。
顧敬章等人追查了一天一夜,身心俱疲,卻連方知行的影子都沒有發現。
這就尷尬了。
一個大活人居然憑空消失了。
所有的眼線,全部成了睜眼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