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城隍卓公奎是一個貪官。”
方知行安靜聽著。
樊秋來繼續說道:“那時候,嚴景鋒不是一個人,他還有一個漂亮的妻子。
不知怎麼,卓公奎見到了他的妻子,要求他把老婆獻給百靈教主,不然就讓他考核失敗。”
“嚴景鋒哪能忍,一氣之下,乾脆放棄了加入五行宗,還向朝廷揭發卓公奎大肆貪汙之事。”
“這就徹底得罪卓公奎了,反手將嚴景鋒列為通緝犯,派出高手追殺他,搞得他不得不四處逃亡。”
“唉,就在逃亡路上,他妻子慘遭戕害。”
聽罷,方知行一陣無語,他和嚴景鋒隻是生意上的夥伴,不涉及私人恩怨。
嚴景鋒的私仇,他不想卷入。
於是傳話道:“民不與官鬥,你讓嚴景鋒儘快離開岱州吧。”
樊秋來回道:“嚴景鋒躲起來了,我現在聯係不到他,不過你放心,隻要我見到他,一定勸他趕緊走。”
方知行想了想,應道:“他可能見勢不妙,已經逃走了。”
“嗯,有這可能。”
樊秋來想想也是。
二人很快掐斷了通話。
隨後,方知行去了易寶閣。
這些天,胖牡丹獨自經營店鋪,忙裡忙外,倒也扛住了壓力。
方知行瀏覽了下賬目,收入還不錯,承諾會給胖牡丹漲一漲薪水。
胖牡丹自然是喜不自禁。
打理好易寶閣,方知行也難得清閒,打算好好休息幾日。
……
……
嘭!
劍罡閃動,劃過天空。
數道身影掠空飛馳,在他們前方,有一個人正在瘋狂逃竄,邊逃邊打。
轟鳴之音,不絕於耳!
許久之後,那個人被一道冷光擊中,身形一個趔趄,跌落下來。
隻聽噗通一聲悶響,那人掉進了一條大河裡。
波濤洶湧,浪花起伏。
“快快,彆讓嚴景鋒逃了!”
追擊者沿著河麵疾馳,禦劍刺入水底,掀起驚濤駭浪。
功夫不負有心人!
終於!
一柄飛劍紮下去之後,河水泛起了血紅色。
“在這裡!”
一人大聲提醒眾人。
下個瞬間,嘩啦~
嚴景鋒破水而出,肩膀被一柄長劍貫穿,血流如注。
嗖嗖嗖!
四麵八方撲來一道道身影,將他圍堵在了中間。
嚴景鋒大喘粗氣,臉色煞白,雙眼彌漫著歇斯底裡的怒火。
“嚴景鋒,你可真是會逃啊!”
一人滿臉陰沉的冷笑,寒聲道:“要不是城隍下了令,非要活捉你不可,我們早就弄死你了。”
嚴景鋒呸道:“要殺就殺,哪來那麼多廢話。”
“找死!”
身後一人突然出手,祭出一件板磚形狀的法器,砸在了嚴景鋒的後腦勺上。
嘭的一下,嚴景鋒眼前發黑,倒了下去。
一人抓起他的頭發,將他提起來,飛向了空中。
眾人亦步亦趨,緊緊跟隨,一路飛向雁蕩城。
很快,他們抵達城隍廟,一個個降低聲勢,無聲無息進入廟內。
此時的城隍廟,富麗堂皇,香火鼎盛。
無數香客和信徒紛至遝來,跪拜在城隍神像前,虔誠祈禱。
那城隍神像是一個長胡須中年男人形象,穿著華麗的官袍,威壓氣派。
城隍神像活靈活現,栩栩如生,好似真人一般。
神像傲然而立,持續不斷吸收眾人的氣運,提純凝練,壯大己身。
凡人自然不知道,這城隍神像其實是卓公奎的法身。
卓公奎是陽神境界,他的陽神來去自如,法身留在廟內,每天收割百姓的氣運,享樂無邊。
這就是作為城隍的好處之一。
講真的,除了一些大教派的教主,就屬城隍能夠吸收到的氣運最多,可謂肥差。
這一刻,城隍廟後院。
卓公奎的陽神坐在餐桌前,正在享用他的午餐。
餐桌上擺放著一個嬰兒,開膛破肚,鮮血淋漓。
卓公奎拿著筷子,夾起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輕快的送入嘴裡。
頓時,他的臉上浮現幸福的笑容。
“城隍大人!”
外麵傳來一個聲音,言道:“托您的洪福,嚴景鋒已經抓到了。”
卓公奎雙眼猛地瞪開,放下筷子,拿起手帕擦了擦嘴,冷笑道:“帶進來。”
吱呀一聲響!
房門被推開了。
一眾高手站在門前。
嚴景鋒如同死狗一樣被扔在了地上。
他暈乎乎的,渾身難受,使出全身的力氣,這才睜開眼。
一看!
一張熟悉的麵孔,化成灰都無法忘記的臉,出現在眼前。
“卓公奎,你這狗賊!”
嚴景鋒咬牙切齒,恨意滔天。
卓公奎悠哉哉笑了笑,冷冷道:“嚴景鋒,找你好多年了,你怎麼都料想不到,伱最終還是落在了我的手裡吧。”
嚴景鋒怒目相視,滿臉不屈,咬牙道:“你彆得意,這些年我一直在搜集你的罪證,你的惡行全被我記錄在冊,遲早會公之於眾。
到那時,天理昭昭,報應不爽,所有人都會看穿你的底細,沒有百姓會來你的破廟上香。”
卓公奎聞言,不屑一顧,寒聲道:“死到臨頭,竟然還敢威脅我?”
他嗬嗬笑了兩聲,“不管你搜集多少罪證,毫無意義,知道為什麼嗎?”
“其一,我上麵有五行宗保我,朱雀峰就是我最大的靠山,誰也動不了我!”
“其二,你搜集的罪證,我馬上就會知道你藏在了什麼地方,銷毀便是了。”
聽了這話,嚴景鋒不由得打了一個寒噤。
道門有一門奇術,陽神高手基本都能施展,搜魂!
陽神高手能夠閱讀他人的記憶,探索他人隱藏最深的秘密。
而且,這搜魂之術,比起勾魂入夢、催眠等陰神手段,還要厲害百倍不止!
嚴景鋒遍體發寒,恨不得咬舌自儘。
但下個瞬間,卓公奎大手抬起,按在了嚴景鋒的額頭上。
“你……”
嚴景鋒隻感覺腦袋轟的一下,翻起了眼白,眼皮快速眨動,口吐白沫。
卓公奎歪著頭,仔細閱讀嚴景鋒的記憶。
看到他一路逃亡的狼狽姿態。
看到他親眼目睹妻子被殺死的慘烈情景。
卓公奎他忍不住嘴角飛揚,露出了爽死了的笑容。
然後他又看到嚴景鋒流落儋州,窩身於花船之上,從藝伎身上慰藉亡妻之痛。
之後,看到了嚴景鋒遇到了樊秋來,張長戟……
“咦?”
卓公奎眉頭一皺,臉上表情精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