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精彩的視角畫麵,分明是杜綰星大氣層外的實時畫麵,像極了現場直播。
“哇~”
“星眸鏡厲害呀,真能把一顆星球變成自己的眼睛!”
拍賣大廳內頓時爆發出一片驚歎聲。
杜綰哈哈笑道:“來,我們再選一個遠些的星球看看,你們想選哪個,白光星環之內的星球隨便挑。”
某人急不可耐的大叫道:“今天是七夕,我想看‘黑火星’外麵的‘鵲橋’上,群鳥朝天……”
黑火星有個奇特現象,每到七夕這天,大氣層外雲團凝結,變得無比厚重,宛若一座長橋,引來很多鳥類駐足歇息。
後來,很多處於熱戀中的男女道侶,會在七夕這天晚上,飛到了大氣層外的鵲橋上,寬衣解帶,來一場露天野戰。
這種事傳開之後,非但沒能勸阻那些男女,反而吸引來了更多的人玩鬨。
一來二去,久而久之,便發展成了一種節日,一種傳統。
甚至,很多不認識的男女,也飛入雲端,隻要雙方看對了眼,就睡一次。
還有人玩得更花,三人行,換妻遊戲,群攪派對……
“對對,就看這個!”
眾人跟著起哄。
杜綰哈哈笑道:“假如你把星眸鏡買回去,你想怎麼看就怎麼看,沒人管得了你。”
又有人嚷道:“現在恰好是傍晚,‘東曦星’的晚霞天下第一。”
“好!”
杜綰立刻抬手點了下星海圖。
光幕隨之一震,從模糊到清晰。
下一刻,眾人便看到了漫天的火燒雲,猶如萬馬奔騰,美不勝收。
有人喊道:“鶯飛星外麵的天外瀑布,也是一樁奇景。”
“嗯,天外飛瀑確實難得一見。”
杜綰點點頭,目光一掃,很快在星海圖上找到了鶯飛星,距離有點遠。
他深吸口氣,朝著星眸鏡裡灌輸了更多的功德仙力,光幕隨之出現了新的畫麵。
一道白燦燦的洪流,宛若匹練一般環繞了大氣外層半圈,滾滾波濤從天而降,無比壯麗。
雖然聽不到任何聲音,但那種驚天動地的壯觀,撲麵而來。
“天外飛瀑,名不虛傳!”
眾人連連點頭,嘖嘖驚歎。
見狀,杜綰感覺展示效果已經達到,氣氛烘托起來了,可以拍賣了。
於是,他振奮的喊道:“那我們這就開始……”
話沒說完,突然被一聲驚呼打斷了。
“哎,左邊那片亮光是什麼,好像有人在戰鬥!”
杜綰愣了下,看向光幕,這才注意到左側角落裡,有混亂的光芒噴薄。
他立刻調整星眸視角。
下個刹那!
所有人視線一凝,眼眶不由得放大一圈。
就看到一道道身影飛來飛去,正在進行互相攻擊、廝殺,血灑長空。
可惜的是,各種五顏六色的衝擊波交織之下,火光和爆炸此起彼伏,導致光影混亂,一時間分辨不出交戰雙方誰是誰。
“誰啊這是?”
鄒雲翔漫不經心的伸頭去看,看著看著,他的臉色突然變了。
“那個人是我爹!”
鄒雲翔蹭的站了起來,滿臉錯愕。
火螢仙子和方知行互看一眼。
“對,確實是宗主。”一名霞飛宗扈從也認出了鄒在青的身影。
顧瀟瀟愣了愣,遲疑道:“不會吧,伯父不是返回霞飛宗了嗎?”
扈從仙人急聲道:“按之前的計劃,宗主在參加完停戰協議之後,不是直接返回宗門,而是趕往前線,慰問那些在戰爭中受傷的人員。”
鶯飛星恰好位於前線附近。
鄒在青,霞飛宗的宗主,在前線遇襲!
“一定是刺殺……”
鄒雲翔急了,“不好,我帶走了三分之一的扈從,我爹有危險!”
說著,他著急忙慌地往外衝去。
火螢仙子略默,起身道:“我們也去看看吧。”
上仙護法段老突然移步,擋在了火螢仙子麵前,低頭拱手道:“小姐乃金貴之軀,萬萬不可以身犯險。”
火螢仙子打斷道:“我白光仙宮有庇護之責,鄒宗主遇到危險,難道我要不理不睬?”
“當然不是。”
段老擲地有聲道:“首先,鄒宗主為什麼遇襲,敵人是誰,是門派內訌,還是敵對勢力之間爆發的衝突,我們全部不清楚。
白光仙宮是一家之主,須得保持公正,在情況不明的情況下冒然插手,不合規矩。
另外,以前我們遇到這種狀況,有一套規範的處理流程。
老奴建議,小姐可以先派出一些人手前去調查,同時您應該即刻返回仙宮,將此事告知宮主,再做計較。”
這話說得無不道理。
霞飛宗和八方閣打了幾個月,白光仙宮一直沒有插手,誰都不幫,任由他們廝殺。
直到他們打累了,打不動了,這才跳出來調解。
火螢仙子陷入沉默。
這時候,顧瀟瀟淚眼巴巴央求道:“火螢姐姐,你去救救伯父吧。”
火螢仙子不禁有些犯難,她不想壞了仙宮的規矩,也很尊重段老的意見,但……
剛要開口之際,方知行突然開口道:“我去吧。”
“你?”
火螢仙子有些遲疑,她知道方知行天賦奇高,但他畢竟還沒有成長起來,一樣不該以身犯險。
方知行笑道:“小姐放心,我是散修出身,保命的本事還是有的。
再者,之前鄒宗主送了我不少禮物,人情終究是要還的。”
火螢仙子聽了這話,輕輕點頭道:“那你小心點。”
方知行灑然離去,顧瀟瀟也跑出來,追上了鄒雲翔。
他們和一眾霞飛宗扈從,登上星際傳送陣,先傳送到了“紫芝星”,接著飛到一個星際驛站,再傳送到“穀海星”,最後傳送到“鶯飛星”。
一路波折,等他們趕到鶯飛星之時,早已過了數個時辰。
此時的鶯飛星大氣層外,一片死寂。
戰鬥不知在何時結束了。
虛空中漂浮著一塊塊血肉碎片,彌漫著焦糊氣味。
破碎的隕石漫無目的飄蕩著,血跡斑斑。
方知行環顧一圈,居然沒有發現一具完整的屍體。
“我爹呢?”鄒雲翔臉色發白,一顆心直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