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外的喧鬨聲越來越大,如同海浪般一波一波地衝擊著陳喬的耳膜。
他隨著王大人和一眾衙役走出縣衙,眼前的景象讓他心頭一沉。
黑壓壓的人群聚集在廣場上,群情激憤,叫罵聲、哭喊聲交織在一起,如同炸開了鍋。
“滾出去!外鄉人!”
“搶我們糧食,搶我們住所,滾出去!”
“就是他,就是這個陳喬!把我們害慘了!”
人群中,陳喬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麵孔,都是之前和他一起逃難來到小鎮的流民。
此刻,他們的臉上充滿了憤怒和敵意,仿佛陳喬是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
而站在人群最前方的,正是之前對陳喬頗有微詞的孫秀才。
孫秀才指著陳喬,聲嘶力竭地控訴道:“諸位鄉親,你們看看,自從這個陳喬來了之後,我們小鎮還安寧過嗎?先是瘟疫,後是蝗災,現在連井水都乾涸了!這一切都是因為他!他就是個災星!”
人群的情緒被他煽動得更加激動,紛紛揮舞著拳頭,朝著陳喬怒吼。
“妖言惑眾!”陳喬朗聲說道,“瘟疫是因為衛生條件差,蝗災是因為氣候異常,井水乾涸是因為連日乾旱,這些都與我何乾?”
“狡辯!”孫秀才冷笑道,“你一來就發生了這些事,不是你帶來的災禍還能是誰?你敢說你跟這些事沒關係?”
陳喬環視四周,目光如炬。
他知道,這些人已經被孫秀才蠱惑,無論他說什麼,他們都不會相信。
他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卻被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
“夠了!”人群中,一個白發蒼蒼的老漢拄著拐杖走了出來。
正是之前受過陳喬幫助的劉老漢。
他顫巍巍地走到孫秀才麵前,怒斥道:“孫秀才,你這是在胡說八道!陳先生幫了我們那麼多,你怎麼能恩將仇報?”
“劉老漢,你老糊塗了吧?”孫秀才不屑地說道,“他給你施了什麼迷魂藥,讓你這麼幫他說話?”
劉老漢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孫秀才的手指不停地顫抖:“你……你……”
陳喬見狀,連忙上前扶住劉老漢,輕聲說道:“老人家,您彆生氣,讓我來。”他轉過身,麵對著群情激奮的流民,目光堅定而沉著。
他知道,此刻必須拿出一個讓他們信服的方案,才能化解這場危機。
他環視一周,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中:“我陳喬,今日在此立誓……”他停頓了一下,目光落在孫秀才臉上,一字一頓地說道:“若七日之內,我不能解決小鎮的困境,我便……”
“……便任由你們處置!”擲地有聲的承諾,如同驚雷一般,在廣場上炸響。
人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愣住了,沒想到陳喬會說出這樣的話。
孫秀才率先反應過來,冷笑一聲:“好!這可是你說的!七日之內,你若不能解決小鎮的困境,我們就將你驅逐出境!”
陳喬沒有理會孫秀才的挑釁,而是轉身對王大人說道:“王大人,煩請您準備筆墨紙硯。”
王大人雖然不明白陳喬要做什麼,但還是立刻吩咐衙役去準備。
筆墨紙硯備好後,陳喬提筆在紙上寫下幾行大字,然後將紙張高高舉起,麵向眾人說道:“我並非妖言惑眾之徒,也並非貪圖享樂之輩。我來到小鎮,隻想儘我所能,幫助大家渡過難關。今日,我便以知識為武器,與各位進行一場公平的較量。誰贏了,就聽誰的!”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流民們麵麵相覷,顯然沒想到陳喬會提出這樣的挑戰。
孫秀才更是愣住了,他原本以為陳喬會百般狡辯,卻沒想到他會如此坦然地接受挑戰。
“知識競賽?”一個流民疑惑地問道,“怎麼個比法?”
陳喬微微一笑,解釋道:“很簡單,雙方輪流提問,答對者得分,答錯者不得分。最終得分高者獲勝。”
流民們開始竊竊私語,有些人覺得這很荒謬,有些人則覺得很有趣。
孫秀才冷哼一聲,說道:“故弄玄虛!我倒要看看,你能出什麼難題!”
於是,這場奇特的知識競賽就在縣衙門前開始了。
陳喬提出的問題,涵蓋天文地理、農耕水利、醫術衛生等各個方麵,流民們聽得一頭霧水,根本答不上來。
而陳喬卻能輕鬆應對流民們提出的各種刁鑽古怪的問題,甚至還能引經據典,旁征博引,聽得眾人一愣一愣的。
隨著比賽的進行,流民們逐漸安靜下來,看向陳喬的目光也從一開始的敵視變成了敬佩。
就連孫秀才,也不得不承認陳喬的博學多才。
最後一個問題,陳喬看向孫秀才,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孫秀才,該你了……”
陳喬的目光落在孫秀才臉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孫秀才,該你了,請出題。”
孫秀才深吸一口氣,他知道這是最後的機會了。
他絞儘腦汁,終於想出了一個自認為絕對能難倒陳喬的問題:“請問,據縣誌記載,我縣建縣至今,一共經曆過幾次大規模的遷徙,分彆是在什麼年代,因為什麼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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