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曉與丈夫春生踏著暮色回家的時候發現自家的樓門口坐著一個人,那個人穿著厚厚的花格棉衣,頭上圍著一條灰色頭巾,屁股底下,是一個裝得鼓鼓的旅行袋。
兩人很驚訝,這麼晚誰還會坐到自己門口呢?不是哪來的乞丐晚上沒住處,才躲在他們家門口吧!
倆人對視一眼,春生把孩子遞給陳曉,又用高大的身軀把娘倆擋在身後,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
坐在門口的人似乎聽到了腳步聲,猛地站了起來,由於動作太猛,她搖了好幾下才站穩,立刻抓住走近自己的春生,哭泣著說:“兒子,你咋才回來呀!媽都等你一天了。”
春生無奈地說:“媽,你咋來了呢?說完,有點怯怯地看了媳婦陳曉一眼。”
春生媽邊擦掉強哭出來的幾滴眼淚,討好地說:“媽尋思你和陳曉都上班,太忙了,來幫你帶孩子,做飯,打掃衛生,減輕你們的負擔,照顧你們。”
“照顧我們,這話您自己信嗎?”陳曉冷笑著說。
“曉曉,你看這門口挺冷,孩子感冒還沒好,咱先進屋吧!”春生軟生好語地說。
陳曉沒說話,隻是抱著孩子往前走,等春生打開門,第一個大步進了室內。
春生媽立刻拍了拍身上的土,拎起地上的包,緊跟著進了屋。
春生看著母親的伏低做小樣,搖了搖頭,也關上門,跟了進去。
陳曉把孩子放在臥室後,拿著一床被子走過來對春生媽說:“你也看到了,我們家就這麼小,我們三口人擠一張床,已是緊緊擠擠的,沒有您的住地。今天太晚了,我就不趕您了,您在地上打個地鋪,明天一早,您趕緊回去。”
說完,把被子扔給春生媽,扭頭就走。春生媽看著孤零零被拋在地上的被子,猛地衝到春生年輕,狠狠地打了一個大耳光,罵道:“陸春生,我是你媽,你就這樣看著陳曉欺負你媽嗎?你這個白眼狼,我當初就不該生你,早早掐死你,省得老了被你霍霍。”
春生撫了撫被母親打過的臉頰,冷笑道:“你當初沒掐死我,是因為你為了早早地在老陸家站住腳吧!可不是因為你愛我。
陳曉,這麼對你,難道你自己沒數嗎?
陳曉生孩子,我嶽父血栓住院,嶽母來不了。我給你打電話,讓你來幫幫忙,你還記得你咋說的嗎?
你說:“你還要給弟弟弟妹做飯,他倆下班晚,你不在,他們晚上都吃不上。陳曉就是太嬌氣,生個孩子,住在樓裡,冷不著,熱不著,自己做點飯,有啥乾不了的?”沒辦法,我嶽母隻好花了好幾千,給陳曉雇了一個月嫂,照顧陳曉出了月子。
弟弟家生孩子,你是自己用心照顧了月子不說,還給小侄買了金鎖金手鐲。
媽,同樣是你的孫子,為什麼弟弟家小亮啥都有,我們家的樂樂你一毛不拔呢?
再說去年,陳曉做肺結節手術,我們讓你過來幫看幾天樂樂,你又直接拒絕,說小亮是你一手帶大的,離不開你。
行,你不幫我們想辦法,自己獨立。可這一次,你做得更過分。
家裡的老房子動遷了,你拿到了120萬的拆遷款,你連通知我們一聲都不屑去做,直接把拆遷款全部給了弟弟。
那天,我恰好出去辦事遇見鄰居,他告訴了我這事。當我興衝衝地回家時,我在屋外聽到了你和弟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