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麼晚了,還要去哪兒?”
“就在前麵不遠。”
我鬼使神差地跟著她,繼續往前走了幾分鐘,然後穿過一個高架,又翻過一個圍欄。
來到一個高架橋下,我也不知道她帶我來這裡又是什麼意思。
這個地方沒有人,隻有海水拍打著岸邊礁石的聲音。
聽著海浪聲,倒是很愜意。
涼涼的風裹著潮濕的氣息撲麵而來,海麵上,月光落下一層清輝,隨著水波的流動,泛著銀色的光芒。
我跟著她朝深處慢慢走去,在靠近海水的一塊礁石,劉丹青停下了腳步。
我有點不明所以,向她問道:“帶我來這兒有什麼特彆之處嗎?”
她坐在了礁石上,望著遠處駛過的輪船,抬手攏了一下被風吹亂的頭發,然後隨意的用皮筋紮了起來。
“我睡眠質量很糟糕,每次心情不好時就喜歡來這裡。”
月光下的劉丹青,一張清澈的麵孔上出現一抹淡淡的憂傷。
她看著遠處的燈火,嘴角浮起一絲自嘲:“你說人生真的有捷徑嗎?”
“有吧。”我很認真地回答。
“嗯?你也這樣認為?”她歪著腦袋打量著我,眼中透出深深的失望。
我想起她是老板的情人,突然好像明白了她為什麼突然說這些。
我笑了笑,然後下意識地點燃一支煙,吸了一口,說:
“但那隻是表麵上的。其實……”
“我們所選擇的捷徑,也許能得到一些東西,但絕對是以失去更多東西為代價換來的。”
“換句話說,最終都會得不償失。”
劉丹青淡淡的笑著,“是啊,說的很對。”
“其實,你也可以換一種人生。”我說。
她轉頭看著我,不露聲色的說:“給我一支煙吧。”
我將煙點燃後,遞給她。
她優雅的夾在手指間,幽幽的吸了一口,神色自若。
海風不斷吹拂著,掀起她額前的發絲。
那一刻,我感覺她美極了。
隻是,這種美好的感覺並沒有持續多久,我感覺我們後麵一直有人在跟著。
“你先彆忙著傷感了,你沒有感覺有人跟蹤我們嗎?”
劉丹青轉頭朝我們剛剛過來的方向看了一眼,淡定道:“把感覺兩個字去掉。”
看來她也知道後麵有人,可她怎麼一點不著急?
其實剛剛來這裡時我就察覺到有東西在後麵窸窸窣窣的,以為是什麼小動物就沒去在意。
可現在越來越覺得不對勁了,我仿佛還聽見有打火機點煙的聲音。
“又是你的人?”我問。
“嗯。”
她應了一聲,然後就站起來高喊了一嗓子:“回去吧,不要跟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