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些,才抬眼,對上溫北離陰鷙的目光。
“雨水酸,對琴不好。”解釋完,接著道,“秦小姐,之前弄傷你的手,是我不對。但下次,你說我對你做了什麼,我都會把它坐實。”
話音落下,秦淺得意洋洋地臉一僵,隨即對溫北離哭訴,“北離,你看她!”
“南音!”
溫北離皺著眉,目光中滿是不讚許。
“聽見了,沒聾!”南音沒好氣道。
“淺淺,做人心懷大氣,你又不是小門小戶出來的,不要這麼斤斤計較。”
一旁的計老爺子勸秦淺。
小門小戶南音:“不好意思,我沒門沒戶,愛計較。”
溫北離眉頭更深了,周圍幾人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淺淺,想聽什麼,讓她彈。”
這時,溫北離出聲提醒。
秦淺臉上的不悅瞬間就散去了,明媚道:“正好現在下雨,不如就聽《半山聽雨》,勞累南小姐在雨裡彈奏,琴聲在屋裡,有約束,沒有那股野趣。”
說完,看了一眼溫北離,見他臉上沒有任何不悅後,才繼續道:“南小姐,可以嗎?要是不可以,就算了。”
說到這兒,語氣瞬間就委了起來。
“勞累了你,到時候溫爺爺知道了,又要擔心,他年紀大了,總擔心對身體不好。”
聞言,溫北離眸色一沉,雙腿交疊,冷漠道:“讓她彈,出了問題,爺爺那邊我去解釋。”
想起眼前這個女人,聯合老爺子,領證的事情。
語氣不悅,對著南音冷嘲:“何況,你一向能折騰,身體怎麼會不好。”
雨綿密,看著不大。
但這一會兒工夫,南音外衣已經濕透了。
她搓了搓凍僵的雙手,在琴案前坐下。
悅耳的琴聲響起。
依舊有那股山水之氣在裡麵。
心態,完全沒有受到影響。
雨裡,一隻蝴蝶隨著琴聲翩翩而起。
在道觀,師父教她彈琴時,蝶寶就喜歡圍繞在她身邊。
南音似乎回到了之前和師父一起生活的日子。
唇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超脫於世。
承托得周圍的人俗不可耐。
一曲畢。
幾人神色各異。
秦淺手心都被她掐紅了,轉身一看,自己外公居然閉眼沉浸在其中,他的幾位弟子也是一樣。
溫北離,好似沒什麼表情。
但看著南音的眼神,黑沉,專注,充滿了**。
她回來這麼久,在他麵前如何低伏做小,他一次都沒有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反而,時不時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南音,不能留。
她一定要在溫北離意識到自己的心意之前,除掉這個麻煩。
她不能失去溫北離。
溫夫人的位置,隻能是她的。
雨漸大了一些,看到溫北離眼底一閃而過的心疼,她立即搶先鼓起了掌。
看著南音的眼神,同猝毒一般。
南音抬頭看向給她鼓掌的秦淺,自覺這女人又要作妖。
“很好聽,北離,難得聽到這麼質樸的琴聲,我們再聽一次好不好?”
“她是給你賠罪,你說了算。”溫北離語氣淡淡,“淺淺,你一向懂分寸。”
溫北離的話裡的威脅讓秦淺臉上的笑容一滯。
話裡帶著幾分勉強。
“我出國太久,很久沒有在這種意境下聽過琴,想多聽一會兒。”
“喲,稀奇了,聽見暴發戶談意境。大哥,你快來看,有人欺負小姐姐。”
一道爽朗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打斷了秦淺。
秦淺被罵暴發戶,眼底一戾,誰敢這麼說她,然而看清人後,話音堵在胸口。
“你——”
南音回頭,是柏知節,他身後跟著一個比他更高大些的男人,應該是他哥哥。
目光對視,柏知節高興地朝她走來。
“小姐姐,我滿齋找你呢,沒想到你在這裡對牛彈琴。”
說著,將他的外套紳士地披在她身上。
南音沒來得及拒絕,見他又轉身,對著溫北離道:
“溫總,你也在?我和哥哥正要給你送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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