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川療養院那個自己失蹤的植物人又回來了。
賬戶內多了很大一筆錢。
接電話的人不好告訴南音,他們催過一次繳費後,這植物人就不見了。
看她這麼有錢,決定隱瞞。
南音這幾天,都留在金韻這裡養傷。
她托金韻和溫爺爺報了平安後,沒有聯係任何人。
手機裡有很多條未讀信息,南音看了一眼,依舊沒有溫北離。
她關上手機,躺倒在金韻為她準備的白玉床上,克製自己不要去想。
或許隻是忙。
溫氏那麼大的公司,他忙起來忘了一些事也是正常的。
這期間,她嘗試聯係師父,但是對方還是沒有回她的消息。
“嘶!”
又來了!
白玉床上,南音將自己蜷縮了起來。
金韻帶她回來時,她整個人已經被雷電劈得外焦裡嫩,撒點孜然就可以開席了。能撐到現在全靠金韻給她一點龍血。
白玉床冒著寒氣,能修複她的心脈和皮膚。
但是這個過程實在是太痛苦了。
起初是細細密密的疼痛,從身體的每一寸肌膚上傳來,仿佛被千萬隻螞蟻啃噬,彙聚在一起,疼得她無法正常呼吸。
而這疼痛一秒比一秒更疼,到了她受不了的時候,時常暈過去。
之前有一次,在她暈過去之後,靈氣運行出差,差點把靈海毀了,金韻就要求她必須保持清醒。
每逢要暈過去時,就由蝶寶刺激她的靈海。
“啊!”
又是一次從眩暈中被強行喚醒,南音咬著嘴唇,讓自己放鬆下來,否則牽扯了身上的傷口,會更痛。
而這樣的日子,還有半個月。
她沒有死,但生不如死,不知道男人肯不肯原諒她。
南音眼裡的淚花再也沒有忍住,從眼眶滾落,沒入進紗布下的傷口裡,帶起一陣辛辣的痛感。
隻不過這點疼痛和身體的疼痛比起來,可以忽略不計。
學院後山,有一道天塹。學院的學生都知道,那是周如海日常起居的地方,外邊設有大陣,學生隻能看到懸崖峭壁,看不到居所具體在哪個位置。
是有金韻用芥子開辟的,其實就在懸崖上,隻是沒有主人允許進不去。
而此時,院長辦公室內,多了一個不速之客。
金韻接過他遞過來的東西,大手一揮,牆上多了一道門。“門後就是南音養傷的地方。”
看著男人眼底的猶豫,金韻繼續道:“要是沒有考慮好,何不趁此機會,就此了斷,省得她要再痛一次。”
男人緩緩抬眼,眼底寒冰半封,有帝王尊嚴被觸犯的不悅。
金韻搖了搖頭,示意他隨意。
男人起身,如白玉手指被黑色皮手套包裹著,隨著動作,能清晰看出把手套頂出輪廓的青筋。黑色大衣壓著內裡白色的羊毛衣,透窗而入的陽光打在他的寬肩上,卻還是驅散不了他帶來的仆仆風塵。
毫無血色的薄唇微抿,眼底的光芒被收斂得一點不剩,不自覺滾動的喉結暴露了他此時的緊張和糾結。
在聽到門裡傳出的稀碎呻吟後,男人再也忍不住,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