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音的第一個反應是不可能。
就算男人真的不能原諒她,也不會和彆人在一起。
她不信。
或許這是——
是溫宴!
想到對方找她談話時的模樣,一定是他強迫溫北離的,是他安排的。
南音勸自己冷靜下來,內心卻被無儘的失望淹沒。
誰能強迫一個溫家主做他不願意的事情呢?
“師叔,讓我出去!”
她走下床,去開門,發現門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層禁製,仿佛是在驗證她所有的不安。
“金韻!”
她現在一絲靈力都使不出來,道法和符籙無法使用。金韻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麼,所以從療傷開始就把她鎖在這個芥子空間內。
“讓我出去,師叔,我不想待在這裡。”
南音知道對方一定能聽見,金韻是芥子空間的主人,裡麵的情況他一清二楚。不理她,隻能是故意的。
她將頭輕輕抵在門上,垂眸看著自己的手。
那枚戒指在和魔蛟的戰鬥中被融化了,裡麵的紫氣為她贏得了緩衝的時機。現在中指上,是空的。
手上的皮膚是損壞之後重新滋養長出來的,那上麵壓出的戒痕被新的皮膚覆蓋,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
除了她再也沒人知道這上麵曾經有一枚男人給的戒指,一枚代表了她是溫夫人的戒指。
鏡花水月,一場空。
心意相通後,他最喜歡在廝磨時輕吻她的手,很認真地告訴她要把中指的位置留出來,因為他已經找到了最適合他們的寶石,等鑲嵌好了,就在莊園補一次婚禮,隻請溫爺爺和師父兩位長輩。
他說過太多要和她一起做的事情,每一件,她都當真了,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好好開始。
師父,你為什麼要撒謊呢?
南音突然想到她是一位蠱師,眼底黑雲短暫散去,折身回去,喚出了蝶寶。
“蝶寶,彆怕。”
她安撫似的在它翅膀上摸了摸,隨即咬破手指,擠出鮮血。
“蝶寶,來。”
蝶寶在她的哄騙下,落在她的指尖上開始吸食鮮血。
短短一瞬間,它身上的顏色就有一層淡淡的血紅。
在它吸食時,強烈的暈眩襲來,踉蹌倒退靠在床簷上才勉強撐住。蝶寶被她的動作驚得停了下來。
南音拍拍它,啞聲道:“沒事,蝶寶,你吃了我們才能恢複力量,才能出去。”
蝶寶觸須動了動,似乎在問出去做什麼?
“去找溫北離,難道你不想去找他嗎?”
蝶寶本來就是靠著溫北離才平安蛻化,聽到他的名字,扇動翅膀,落在她的唇上,動了動觸須。
南音以為它是害怕,又繼續鼓勵它。
它是蠱蟲,又是靈蠱,它能知道這樣的舉動是在傷害主人。南音看著它,眼底有些欣慰。
這世界上會一直陪著她,永遠也不會拋下她,更不會欺騙她的,隻有蝶寶了吧?
“我真的沒事。”
感受她的催促,蝶寶吸食的速度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