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內,氣氛凝固到令人喘不過氣來。一聲不合時宜的甜膩打破沉寂,“北離,你準備好了嗎?你快來替我選一下衣服,柏家那個老太婆最喜歡對人評頭論足了,如果我這次穿得不對,她肯定又要拿世家風範那套來數落我了。”
溫北離眼底閃過不快,他的忍耐快突破上限了。
自從和南淮方交談後,他沒有殺秦淺,也沒有繼續折磨她。不知道南淮方做了什麼,女人身上的傷一夜之間全好了,對於這段時間的記憶也通通消失。
他把人安置在顧辭住的彆墅內,離這裡最遠。隻是秦淺自認為已經和溫北離舉行了訂婚宴,就是溫夫人了,一直找各種借口接近他。
每次溫北離想要發火時,想到她身上有南音的魂魄隻能忍下來。
每一個人都能肆無忌憚的接近南音,隻有他不能。隻有他必須把南音推開,轉身還必須護著傷害了南音的人。
溫北離握住手中的佛珠,手上的青筋隱現。末了,無力鬆手。
“讓她等著。”
保鏢應聲出去。
門外傳來秦淺的抱怨聲:“那你快點。真是的,不懂你們一天天怎麼有那麼多事情來煩北離……”
溫北離收拾好自己的情緒,霎時間內又恢複了往日疏離冷淡的形象。保鏢拿過一旁的皮質手套,他接過,慢條斯理地戴在手上,掀開衣袖露出那個駭人的疤痕,又被手套遮住。手套是特製,貼合著手部的曲線,隨著他的動作,能清晰地看出骨節的輪廓,彰顯著主人的力量。
舒展間握住黑色的槍柄,插在腰間上。“出發。”
好似不是去參加宴席,而是去尋仇。
屋子內,秦淺站在一堆珠寶首飾麵前,有些挑花了眼。一旁服侍的傭人臉都笑僵硬了。
整整一天,秦淺嘗試了無數套珠寶和搭配,每一套她都能挑出毛病來。
見到溫北離進來,傭人像是見到救星一般,出去前,對著他道:“先生,這些都是各個品牌的新款。”
都是今天才安排人送進來的,和給南小姐準備的那些絕對不一樣。
“都是新款有什麼用,讓他們送經典款來!你看,這些祖母綠的寶石,樣式這麼老氣,把我都襯老了……”
溫北離走近,隨意拿起桌上的一副珠寶,“就戴這個吧。”
秦淺皺著眉,還是不滿意,“這個太小氣了。柏老太太之前就喜歡說我小氣,北離,雨柔阿姨……”
陸雨柔嫁進來後,繼承了無數套溫家收藏係列的珠寶,如果她能戴上,不僅柏奚無話可說,更是坐實了她和溫北離相愛的事實。上層的幾家都清楚,之前和溫北離結婚的不是她,而她和溫北離舉行的隻是訂婚宴,背後不知多少人等著看她笑話呢。
溫北離強硬地將珠寶放到秦淺麵前。
“小氣的是秦家,不是溫家。”
說罷,走到門前,冷聲道:“給你十分鐘。十分鐘後,你就乘秦家的車去。”說完,大步離開。
秦淺咬著牙,在鏡子內看到男人毫不留戀的背影,恨恨地拿過珠寶,高聲道:“來人!死了嗎?”
兩人出發時,天際最後一絲光線收儘,京城,夜幕壓下。
柏家,張燈結彩。
大紅的布帛,高懸的燈籠,燭光綽約,仿佛回到了華夏古時的王侯府內。
“這是雅會還是要結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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