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絕對於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背後那些弟子雖有些蠢蠢欲動,但都忍住沒有動。
唯獨金光,她可不懼怕方絕,她心裡對於師尊隻有無儘的敬仰崇拜之情。她想不通的問題就直接問。
“師尊,為何不下去捉拿他?他在愚弄百姓,那符紙根本就不能治病,那是氣血符,喝下之後,隻能夠讓人氣血翻騰。什麼用處也沒有。”
“你又急,小南域邪魔無數,我們見一個殺一個,那得殺到什麼時候去了?
況且,他僅僅給凡人喝氣血符水,引動凡人體內氣血上湧,我們就給他安一個邪修之名嗎?這也太過於武斷了。”
方絕隻看,是看不出來彆人的修為的。所以,他運轉仙目,看向那個道士。
那家夥識海裡散發黑光,法器是個白幡,專門煉化凡人精血的。觀他法力,是個築基期的邪修。
但是,邪修歸邪修,方絕要殺他,輕而易舉。所以,他的死,必須得有價值才行。
凡人都是賤骨頭,他們不經曆劫難,不會明白和平來之不易。不經曆刻骨銘心之苦,更加不會擁有感恩的心。
所以,必須得等邪修作惡,造成慘絕人寰事件之後方絕再出現,那時候的他,才是救苦救難的仙家弟子。
而不是,邪修一出來,方絕就去斬殺他們。
正義雖然會遲到,但從來都不會缺席。方絕要的就是這種虛情假意,冠冕堂皇的效果,隻有這樣,那些賤骨頭們才會感恩方絕的仁慈,歡呼方絕的正義,傳頌方絕的品行。
“可是,等他開始殺人的時候,我們再出手,豈不是會死很多人?”
金光隻覺得,凡人要是死了,她再去救,誰來給她建立廟宇啊。
“他沒殺人,你憑什麼說他是邪修?
我們是來執行甲子蕩魔任務的。不是來專門建立廟宇的,建立廟宇之事,隻是順便,你救了他們,他們若是願意,那就讓他們建,他們不願意,那就不建。明白了嗎。”
方絕當眾說教金光。
眾人隻覺得說得好。他們就是來執行任務的。又不是來建立廟宇的。
隻有金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師尊。弟子明白了。”
金光隻聽見了師尊說的,他們願意建就建,不願意建就算。
所以,他們必須得自願。
他們如何能自願呢?
那他們可不就得處於災難之中才行啊。當他們渴求希望奇跡的心情達到最頂峰的時候,她金光從天而降,不就是他們的救世主?
明白了。還是師尊考慮的周到。
那黃袍道士,忙碌了一天,哄騙上千人喝了他的符水。那些人個個精神飽滿,就算不吃飯,也感覺不到餓。
他們那些凡人開心壞了,這是真神仙啊。那符水真的有用。
直到後半夜,夜深人靜。
那些喝了符水的人,依舊睡不著覺,他們總感覺有使不完的力氣,冥冥之中,他們感覺到有人在呼喚他們。
那些人開始起身,陸陸續續都出了城。
至於城門為何沒人把守?那是因為守城士兵也喝了符水。他們是第一個跑出城的。
城外一處破舊道觀,那黃袍道士嘴裡默默誦讀著咒語,這是最簡單的引魂咒。幾乎是邪修的必備技能。
“氣血翻湧好啊。這樣煉化起來,能輕鬆不少。再來幾次,估計就能結血丹了。”
黃袍道士嘴裡呢喃細語著。
這也是為何邪修魔修被仙域諸多勢力嚴格禁止的根本原因。
彆人擁有好的靈根,都得努力修行才有可能結金丹。邪修卻隻管走偏門,就能達成和正道修士一樣的水平,那正道修士的努力算什麼?天資算什麼?
很快,破舊的院落,就人滿為患。
那黃袍道士桀桀怪笑,當即祭出白幡,當場開始煉化那些凡人。
那些凡人還沒有失去理智呢。他們就是因為喝了符水才精神飽滿的啊。
“娘啊…妖怪啊…”
“是邪魔,大家快跑…”
“救救我啊…”
那些凡人頓時間,便哭爹喊娘的開始四散奔逃。可是,他們的雙腿卻不聽使喚了,無論怎麼跑,都抬不起來腿了。
庭院裡,開始有鮮血滴落,血腥味開始四處彌漫。
“跑?一群資糧還想跑…”
轉眼間,那邪修已經用白幡煉化幾十個凡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