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時喊出了“住手”。
那韓彪停下手中動作,抬頭往樓上看。
一個很漂亮的大家閨秀,身邊帶著一名婢女,還有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公子,身邊跟著一個看起來武功高強的家夥。
韓彪琢磨了一下,一甩手,撒開了那個撫琴的姑娘。那姑娘嚇得趕緊逃開了水榭圓台,臉上淚痕未乾,見她想跑出茶樓,韓彪身後的兩名內衛橫刀將她攔住。
“樓上的小公子,小娘子,下來說話!”韓彪伸手一指,叫囂著,讓他們下來。
陸禾正要開口,卻被聶青攔住了:“你退後,交給我吧,你畢竟無品無階。”她說著,一邊下樓,一邊大聲嗬斥韓彪:“我倒是不知道韓戟韓大人的堂弟如此跋扈無理。”
陸禾識相的留在了二樓,聶青畢竟是這部漫畫的女主,也該給她出些風頭。
那韓彪握著刀的手,鬆開了些,他原本準備拿刀嚇唬聶青,但是聽到她報出了韓戟的名字,能認識皇城使韓戟,身份必然也不一般。
“敢問你是哪家的大小姐?”韓彪不情不願的拱了拱手就當是行禮了。
“聶尚書聶晟之女,聶青!”聶青鎮定自若的說道,確實是高門貴女的風範。
“原來是聶大人的女兒,哈哈哈,失敬失敬!”韓彪一聽,這個可得罪不起,隻好打著哈哈收斂起來,“下官無意在此掃了聶小姐的雅興,這便帶人離開此地。”他說著一揮手,示意那兩名內衛把剛剛那個撫琴的姑娘帶出去。
“慢著!”見他們還想帶人走,聶青不禁有些慍怒:“把這女子留下!”
“聶小姐,你這是何必,一個撫琴的藝子……”韓彪陪著笑臉,但眉梢已經在隱隱顫抖了。他在忍耐。
“我說,把人放了!”聶青也絲毫不讓步,居高臨下:“你區區一個千牛衛統領竟在京城如此目中無人,莫非當自己是這皇城的主人?”
這罪名可按的太大了,韓彪恨得後槽牙都咬緊了:“聶小姐您可說笑了,下官怎麼敢的。”
“你如何不敢,禦史丞你都不放在眼裡,如今更是不把我尚書府放在眼裡!恐怕將來還不把聖上放在眼裡!”聶青義正言辭,甚至搬出了不敬聖上的罪名,而且越說越大聲,引得外麵路過茶樓的人,也駐足觀望。
眼看茶樓內外看熱鬨的人越來越多,那韓彪不敢再鬨,隻得讓內衛放開了那姑娘,他回頭狠狠的看了聶青一眼,轉身就往外走去。
“韓大人留步!”聶青卻不打算輕易放過他,必須教訓一下這個欺男霸女的狂徒。
“聶小姐還有何吩咐?”韓彪耐著性子,忍不住豎著眉毛。
聶青伸手拉著那個姑娘,攬到身後,那姑娘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拽著聶青的衣袖,躲在她身後。
“給這位姑娘道歉!”聶青冷聲說道。
“你!”韓彪怒從心頭起,忍不住上前一步,聶青的隨身婢女迅速擋在小姐的麵前,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韓彪想伸手去扒拉那個婢女,尚書之女他不敢動,區區一個婢女他還不敢打嗎?
婢女見他真的伸手揮了過來,嚇得閉上了眼睛,但也沒有後退半步。
這一拳頭遲遲沒有掄到身上來,婢女哆哆嗦嗦睜開眼,隻見那韓彪的手被白羽扣住了手腕,牢牢鉗製,動彈不得。
韓彪咬著牙,憋得麵紅耳赤,想抽回手臂,卻無論怎麼使勁,都動不了分毫。媽的,遇上硬茬了。
“給姑娘道歉,不然……”白羽說著,手指用力,韓彪隻覺得手腕要被折斷,看來今日他若是不妥協,恐怕要被折斷手腕。
“你區區一個家仆,當街毆打朝廷命官可是大罪!”韓彪隻當他是聶青的家仆,而且這個家仆他還打不過,隻能靠威脅了。
“道歉!”聶青不僅不製止白羽,還縱容:“若是不道歉,直接廢了他這隻鹹豬手!”
白羽得到許可,點了點頭,手中的力道更加霸道起來。
“媽的!”韓彪痛得忍不住低聲咒罵,整個身體被壓製的半跪了下去,“我道歉我道歉,你鬆手!”無奈之下,好漢不吃眼前虧,他隻得求饒。
“姑娘對不起!是我一時犯渾,輕薄了姑娘,我錯了!請求姑娘原諒!”韓彪痛得幾乎是喊出聲的道歉。
白羽也終於鬆開了手,順勢往前一推,讓他在茶樓正中央栽了個狗吃屎。引起了四周看客的哄笑聲。
韓彪吃了大虧,又麵上無光,灰溜溜的帶著內衛就衝出了茶樓。
聶青和白羽都在詢問那個姑娘有沒有哪裡受傷。
隻有陸禾看著韓彪離去的背影,有些隱隱不安,剛剛她一直有在認真觀察這個人,他幾次看向聶青的眼神都陰鬱不定,像是個報複心極重之人,況且剛剛離開之時,陸禾看見韓彪額頭上的青筋暴起,那是極其憤怒的神情。
總覺得,這人很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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