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茬接著一茬的信息轟炸,已經讓朝堂之上的諸位臣子心力交瘁了。
太子,三皇子,長公主現在已經如三足鼎立一般屹立於大殿之上,三股氣場相較量,頗有吞龍噬鳳之鬥的意味。
“現在當務之急是應該先找到聖上!”處於中立的諫議大夫說出了關鍵點。
“暗哨羽林軍內衛金吾衛已經全部都出去找了,現在還沒有消息。”又有一位中立的文官默默開口。
“可現在兩位皇子都有弑父殺君刺殺長姐的嫌疑,這可如何是好。”
眾臣議論紛紛,眼看討論了一夜,天都快亮了。
此時的金吾衛大將軍趙友與內衛統領賀修都各自帶著人馬在獵場之外搜尋。
高湛則帶著羽林軍搜尋獵場之內。
獵場外圍方圓十裡都是有搜尋的重要區域,需要的人手自然更多。
此時天已經蒙蒙亮,白羽在山澗邊的樹上守了一夜,還要時刻提防有野獸來啃食皇帝屍體,他身上有不少傷痕,是夜裡與狼搏鬥時候留下的,都是皮外傷,他故意留下的這些傷痕,也是為了讓他拚命保護皇帝的說法更有說服力。
看著天空中的魚肚白,他尋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翻身跳下樹枝,扛起了皇帝的屍體,就像在做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一樣,眼神之中毫無波瀾。
他深吸一口氣帶著屍體一同紮入了山泉之中。
朝堂上因為聶青的矢口否認,一時之間局勢也變得一團亂。
李光啟指認李岑和李允相互勾結,弑父殺君,攀咬儲君,妄圖謀權篡位。
李岑則依靠著暗哨的密信,想定太子謀逆之罪。
李允更是百口莫辯,他什麼也拿不出來,還得靠朝丞相來替他打這唇槍舌劍。
陸禾看著外麵的天色已經開始泛白,突然伸手拉了拉李岑的袖擺。
李岑回頭,目光對視,她立刻明白了,最後的大戲要登台了。兩人不動聲色的在一旁觀望著高太傅與朝贏狗咬狗。
李光啟也注意到了這眉來眼去二人組,直覺告訴他,事情不那麼簡單,這李岑和陸禾一定還有後手!
不多時,忽得傳令說金吾衛上將軍回來了,朝臣們又是一陣吃驚,這金吾衛上將軍可是一直被皇帝秘密派遣在外,整日裡神龍見首不見尾,很多人甚至連他的樣子都沒見過,隻知道他叫廖琛,是個煞神。
這位金吾衛上將軍乃是精兵堂出身,皇帝欽點,隻有精兵堂的特殊傳訊方式才能找到他,他的下落哪怕是暗哨都找不到。
隨著宣令,眾人齊齊朝外望去,隻覺得一陣風雪從殿外吹了進來,空氣驟冷,就好像有一層冰隨著他的腳步一路連結進來。
這是煞神的氣場。
廖琛身長九尺,相貌冷峻,一身盔甲也遮不住他魁梧的體格,身後背著的巨劍也在彰顯他高強的武力,他手中提著一顆人頭,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地上的血跡淌了一地,還在滴滴答答的落在大殿的地板上。
走進殿中,廖琛環顧四周,揚起手一扔,啪的一聲,人頭被重重的甩在眾人腳下,軲轆著一路滾到李光啟腳下。
李光啟再怎麼冷血,處死過人,但人頭到底是第一次見,還是受到了一些驚嚇,他往後退了好幾步,差點跌坐在台階上,聶青也是驚叫著捂住了眼睛。
陸禾是沒想到這廖琛這麼暴力的把死人頭往大殿上扔,她雖然也很害怕,但是下意識的伸手捂住了李岑的眼睛。
對於三十歲的陸禾來說,十八歲的李岑還是個小姑娘,即使心裡胃裡再難受,也還是要保護她彆看到這麼生理不適的畫麵。
這血汙滿滿的頭顱根本看不出是何人,又無人敢上前仔細辨認。隻有三名暗哨平靜的看著這一切,沒有命令,他們不會擅動。
“這是金吾衛大將軍趙友。”廖琛嘖了嘖嘴:“趙友昨日並未看護在獵場,失職,當誅!”
李岑的眼睛還被陸禾捂著,她伸手,輕輕按在了陸禾的手背上,稍稍用力,示意她不要擔心,然後才抬起雙手移開了陸禾的手,好不失態的看著地上的人頭,平穩的說:“驗!”
三名暗哨這才上前查看那顆人頭,然後點點頭,稟報確實是趙友。
所有人都讚歎長公主的皇家威儀,隻有李岑知道,她私下握住陸禾的那隻手在輕輕顫抖,血淋淋的人頭,她怎麼會不怕,隻是在陸禾遮住她眼睛的那一個瞬間,她突然就有了底氣,有了勇氣。
“我聽聞這趙友昨日獵場安巡的時候就瀆職不在,隻派了兩個中郎將過去,既然兩個中郎將已經領罰,我便隻追究趙友一人了。”廖琛說著,拍了拍手,幾名金吾衛鄭重得抬上來一具蓋著白布的屍首。“聖上已薨!”說著掀開白布。眾人靠近來看,的的確確是皇帝。
“怎會如此!聖上……昨日不是有人說看見皇城使白大人救走了聖上嗎?莫不是那白羽……”朝丞相見聖上屍身,頓時急火攻心,要是不能即刻就給太子定罪,那儲君繼位,三皇子就真的無望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