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啟不再掙紮,他知道自己現在的命運掌握在李岑手中,取決於李岑想要他的命還是隻廢黜他。
高太傅見他鬥誌全無,心急如焚,便對著長公主還想說什麼,被李光啟伸手攔住了,他壓低聲音:“高家不能出事……”
聶青自然也注意到了高太傅和太子的耳語,她也靠過去,鄭重的拉住了李光啟的衣袖:“我一定救你出來!”
李光啟下意識的厭惡了一下彆人對他的觸碰,但是這隱秘的情緒很快被他藏起,不動聲色換做一副情意綿綿的不舍笑意,讓人看著兩人情深義重,你儂我儂。
“既然事情都已經明了,”李岑沉聲說道:“太子李光啟謀逆之事嫌疑重大,當關入太常寺審理!三皇子李允刺殺本宮一事也尚需查明,一並關入太常寺吧。諸位可有異議?”
廖琛帶頭吭了一聲:“臣附議!長公主殿下彆忘了把那幫該罰的都罰一罰,護駕不利,得給個教訓!”他嘟囔著要處罰其他部衛。
嚇得眾大臣唯唯諾諾自然聽懂他是什麼意思,很多人家裡都有子侄輩在裡麵,這威脅的意味甚濃,必須搶先一步表態。
“臣附議!”立馬就有幾位大人長出來附議。
很快大家一個接一個的站出來附議,朝丞相思慮再三,為了保全兒子朝懷遠,也忍痛附議,隻能先舍了李允。
這廖琛畢竟是金吾衛上將軍,朝懷遠又在他手下任職,他上殿之時提了趙友的人頭,就是在震懾朝贏,金吾衛的人,他可動得了。這朝贏怎能不怕。
“高太傅也沒有異議吧?”隻剩下高弈還未表態,李岑也故意點他。
他長歎一口氣,搖了搖頭:“臣……附議……”
內衛進來,押住李光啟和李允帶了下去。
賀修也於此時上殿,和高太傅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站在殿內待命。
“現在朝堂之上太子和三皇子黨羽林立,這些諸位也是知道的,就這麼讓太常寺審理,本宮擔心有失公允。”
“那依長公主殿下的意思呢?”朝丞相冷哼一聲。
“自然是需要由新人來審理!”李岑說著一揮衣袖:“本宮如今代為執掌國政,待案件塵埃落定,再行歸還政權!”
“長公主殿下這不合適吧,你一個女子……”高太傅聞言立馬想阻止。
“怎麼要不你來掌?”廖琛抬起凶狠的眼睛,滿身殺氣:“想要喜國姓高?”
高太傅一驚立馬跪下:“臣不敢!臣豈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旁的人倒是看出來了,這廖琛是站在長公主李岑這邊的。
“既然長公主殿下是聖上的血脈,現下兩位皇子犯事了,她這個長姐不出麵掌政,難道要你們來?”廖琛說著轉身掃視了一圈,大殿上的那些文官沒有一個敢跟他對視的。
“既然都無異議,那本宮便不推脫了。”李岑走上台階,上了皇帝的龍椅之前,站定:“陸禾!本宮任命你為太常寺少卿,從旁協助太常寺卿的審理!”
“臣領旨!”陸禾上前鄭重領旨。
“現皇城司內部職位空虛,著白堇將軍擢選人才,入皇城司!”李岑繼續下令。
“白堇?白家人嗎?”底下的一些上了年紀的老臣都記得皇後的母家,定國公白家。
“噢,白堇,我想起來了,那個小女娃,還是我看著長大的……”很快就有老臣想起來當年意氣風發的白家五傑,各個神勇無比。“哎呀那時候還是一群十幾歲的小娃兒,如今怕是已經到而立之年了……怎麼消失了這麼久?”
“當年白家落難,怕是都逃了……”
李岑皺著眉頭聽著這些議論,這些人是不知道白家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居然說得如此輕鬆,他們從未做過逃兵!
“好了!安靜!”李岑不怒自威:“擬旨!將禮部那些涉及此次八國皇子行程安排的人全部發落,定然是有人泄露了流程,才會有此禍端!同時廣招賢能,男女不限!”
“長公主殿下!您這是要開設女官?”一位諫議老臣驚訝道。
“有何不妥?”
“聖上廢除女官製度已有二十年之久,您這剛剛掌政便要違逆先皇……”
“能不能快一點,末將還有軍務在身!”廖琛不耐煩的卸下了身後的巨劍,咚得一聲,插在地板上,大殿都抖了三抖。但是無人敢駁斥,他能帶刀上殿,原本就是先皇準予的,他可以算是皇帝最親信之人,如今,他支持李岑一定是為了查出先皇遇刺的真相吧?眾人在心中揣測。
殊不知,這廖琛是白堇的徒弟,當年廖琛死心塌地跟著皇帝,是因為皇帝告訴他有人陷害定國公,證據確鑿,不得不治罪,同時許諾他一定查出真相。
白藝改名肖藝之後又因為時機不成熟,並未對廖琛吐露隻字片語,這才……
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的老臣們,都不敢再上前說話,高太傅眼神示意了賀修,但賀修裝看不見,索性閉著眼睛,安靜的在一旁等待上朝結束。
賀修雖然武藝高強,但是和煞神比起來,幾斤幾兩他心裡還是有數的,就說廖琛的那把劍,能將人腰斬了,那大小重量需要三四個男子才能抬得動,他以前有幸摸過,根本舉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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