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書殷擰眉,她有點想不通。這麼晚了,不睡覺。他在乾嘛?
她站在門外看了好一會兒,又抬眼看了看時間,十點半了。現在已經十點半了,難道他明天不進城嗎?
柳書殷在客廳走來走去的,轉了好幾個圈。她到底是個知青,骨子裡還是有較好的修養,再去沈濯的那個房間時,還敲了敲門。
“來!”沈濯回應了一聲。
柳書殷推開門後,看到這貨正拿著書,手上還拿著筆和紙,正趴在桌子上拿著鋼筆不停地寫寫畫畫。打從嫁給他三年來,隻見過他打人,就沒見過他拿筆寫字?
人家都說認真做事的男人最有魅力,這話果真一點都不假。就像是柳書殷此時看到燈光下的男人,雖然他隻著工型背心,滿頭大汗。
可他埋頭在書案前,這個認真的樣子,著實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得。讓柳書殷覺得陌生,卻又熟悉。
“你不睡覺?”
“睡不著,寫點東西。”
“時候不早了,你早點睡。”
“嗯。”沈濯雖然嘴上回應,可他仍舊沒有抬頭。
柳書殷借著燈光走進了些,想要看看他在寫什麼?可當她走到沈濯身邊時,卻發現這貨居然戴了一副銀邊的眼鏡。
外麵的夜,是那樣的黑。蟬又是那樣的鳴,可此時的燈光下,這張熟悉的麵孔在銀邊眼鏡下,卻顯得格外的斯文。
是啊!他本來就是大沈莊長得最英俊的男人,要不是臭名昭著,娶個媳婦兒自然不成問題。
沈濯見她靠近自己,又不說話。他猛然抬起頭來,瞬間跟柳書殷來了個四目相對。
柳書殷:“……”
這貨之前從不戴眼鏡,現在猛然戴眼鏡,又是這般斯文的模樣。像極了書裡講的斯文的知識分子,這樣的四目相對,反倒是讓柳書殷的目光不知道該往哪裡放?
她的目光四處掃了一下,略帶害羞的問了句:“你什麼時候戴眼鏡了?”
沈濯隨手推了一下眼鏡框,以前他也是覺得自己的視力沒問題。可是,在後來的工作中,他發現有些小字,他看的不是太清楚,就配了個眼鏡。現在是為了防止以後出現什麼紕漏,他覺得還是提前配個眼鏡比較好。
“我一般不戴。”沈濯說完這話,轉過頭去,繼續寫字。
柳書殷見到那娟秀優美的正楷字,從這貨的筆尖中流暢,不由得驚呆了。且不說,以前對他是個什麼印象。可眼前單單這手好字,就足以讓柳書殷欽佩不已。在這個大沈莊多數人,都沒有上過學。
沈世顯仗著自己的父親之前是個賬房先生,所以,一定讓家裡的這幾個孩子讀書。對於,他這個‘老來子’沈濯,就更是傾儘了全力的去投注。可偏偏這貨高中上到一半不到,就忙著去打架鬥毆去了。
現在最小的沈一諾倒是挺爭氣的,可沈世顯一直想讓她輟學,畢竟,在沈世顯的眼中,這個是個女娃!
話說:字如其人,柳書殷一直相信這話。
“媳婦兒,你有事啊?”沈濯見她一直在這邊坐著,不說話也不吭聲的盯著自己,有點影響到他燈光了。於是,他抬起頭問道。
許是隔著鏡片的原因,讓柳書殷瞬間紅了臉,她很不自在的雙手揉搓了起來,抿了抿唇,半響才聲音極低的說道:“我……就是過來看看你,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彆……太累。”簡短的一句話,竟然讓她結結巴巴的才說完。可說完之後,她的臉竟然燙的不要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