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坐在凳子上,伸手拽起旁邊的眼鏡戴上,又低著頭開始勾畫起來,他麵前還有很多的草稿紙。
白熾燈下的他,精修的短發,伴隨著風扇的風力,時不時的衝動著他的頭發。
學習的人最認真,寫字的人最美。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沈濯戴了眼鏡的緣故,更顯了幾分斯文的特質。那濃眉劍宇炯炯有神,鼻梁又高。
柳書殷低著頭,可又控製不住自己的餘光,去看他。
夏季的夜,除了外麵的蟬鳴和蛙聲,似乎又平添了幾分涼爽,風時不時的吹著,偶爾似乎能聽見像是雷聲一般,隆隆的響幾聲。
柳書殷在聽到響聲之後,她看看外麵的天氣,又回頭看看沈濯,似乎要下雨了。
要不要提醒他?
然而,柳書殷正在糾結時,一心學習的沈濯,像是感受不到窗外的天氣變化一般。燈光下,他似乎又突顯了幾分文人的氣質。
柳書殷就這樣坐在床邊,她一向都是文靜的。尤其是他現在在工作,她就更不敢打擾了。
外麵的雷聲越來越響,柳書殷紅著臉,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幾點睡?”
“你先去睡吧,我把這張圖紙畫完。明天還有事!”沈濯頭也沒抬一下。
可得到回答的柳書殷,她硬咽了一下。
一時間,有種被人拒絕的沮喪感,水波波的眸子先是一顫。然後,又低聲說:“水燒好了,你……不去洗澡嗎?”
“冷水衝衝就行,不礙事。”沈濯依然不放筆的繼續寫畫著。
“你……”柳書殷正想再說什麼,然後,看到沈濯單手拽過旁邊的一本書,從裡麵拿出一個本子,他直接撕下了一頁,拽過鋼筆快速的又開始寫寫劃劃。
柳書殷看到是建築方麵的書籍,她雖然看不懂,但是她認字,畢竟她是下鄉知青。
“你看建築書做什麼?”以前怎麼不知道他對建築感興趣?
“蓋房子!”沈濯說著,抬手就開始翻著,翻書聲跟風扇的轉動聲,幾乎混合在了一起。
柳書殷抬眼看著現在自家住的房子,她又看了看正在看書的沈濯,眨了眨眼,“我們家的房子,要重新蓋嗎?那肯定要花很多錢的。”
沈濯聽了這話,放下了手中的筆,頗為詫異的看著一臉茫然的柳書殷。
他不是要蓋家裡的房子,是想要城裡蓋房子。現在,見柳書殷這樣問?她還說專門提到了‘我們家的房子’,這倒是讓沈濯感到意外,又有一些欣慰。
許是,他看柳書殷的眼神太過於直白。讓柳書殷瞬間慌了神,她不由得理了理自己垂下來的秀發,又頗為慌亂的看了一眼四周,“你……你乾嘛這樣看著我?”
“嗬嗬~”沈濯隻是莞爾一笑,便轉過頭拿起筆繼續寫,“我們家的房子自然是要蓋的,不僅要翻新,還要蓋個二層小樓。不過,我現在手上的這張圖,是以後房子的事。”
柳書殷聽的莫名其妙,“要改造房子,也不一定非要是二層小樓啊,樓房太貴了。”
“錢的事,不用管。”
“現在就很好,就算是賣菜賺了錢,那也經不住這樣造啊?再說,房子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