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把驢車拴好,“真真。”
“哥,你要的衣服,我做的差不多了,你先喝杯水。還有兩條褲子,沒完成。”
沈濯接過大瓷缸子,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不急。”
自從上次他打過他們村的那個大胡子,就再也沒來過。她終於可以清清靜靜的開裁縫店了,就連對麵餐館的老板,見到她都客客氣氣的。可能是上次看到沈濯打人了吧,對她說話都有好了許多。
沈濯喝完水,掏口袋時,從口袋中掉出一個菱形的玻璃吊墜,上麵還扣著紅色的繩子,恰好沈真真把給他做好的錢袋給沈濯,看到了掉在地上的綠色吊墜。
“哥,這是啥?好漂亮。”
沈濯沒想到還剩下一個,本來他以為今天都賣光了呢,現在見沈真真撿了起來。“帶到脖子裡的吊墜。”
沈真真撿起來之後,放在手心裡,一個勁兒的看。
沈濯見到她這麼喜歡這個吊墜,反正成本也不值錢,“你要是喜歡,你拿去。”
“真的?”沈真真高興的收好,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還特意去了裁縫前的鏡子那兒,照了又照。
唉!果然女人都是愛美的。
沈濯扯著自己身上的錢袋,他左右翻了又翻,做的還不錯,能裝不少錢。
“真真,我回去了。”
“哥,你咋這麼快,就走?”
“有事?”
“上次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還沒好好地謝謝你呢。要麼,我請你吃飯吧!”
“你一天才賺幾個錢,還請我吃飯?行了,你忙著吧,你嫂子還等著回家呢。”沈濯把沈真真做好的衣服放在驢車上,又買了小白愛吃的香腸,還有一隻燒雞,便趕著驢車回家了。
沈真真攥著她脖子上的吊墜,看著沈濯趕著驢車遠走的背影,他怎麼連跟自己說話的時間都這麼短?
沈濯趕著驢車剛回到家,就見沈世茂在門口等著他了。一見麵,就衝著他說道:“濯兒,咱不是說好了,你進城的時候,叫著我?你咋又一個人進城了?”
沈濯把驢車趕進院子,栓好,他回頭看著沈世茂,“二叔的意思,是責怪我了?”
沈世茂立馬換了一副麵孔,這個時候也不充大輩了,笑著說道:“叔就是想要跟你一起進城,抬抬魚,架架貨,這不也是搭把手嘛!”
“改天吧!”
“彆改天啊,濯兒,我是你親叔。是你的親人啊!”
沈濯驟然一摔趕驢用的小木棍,“你是我親叔?你還知道你是我親叔,我爹在醫院裡開刀動手術,你怎麼不去看一眼?他被鄒二打了,腦袋裡有鋼絲,你咋不問一句?我告訴你,現在我爹要做手術,需要400塊錢,你是我叔,你借我點錢。我整天搞這點魚,送來送去的進城,隻賺5毛錢一份,回來還要分給村子裡,這些給我送魚的人一塊錢,到頭來,老子特麼的累死累活的,賺不到5塊錢。你還以為我發大財了?”
沈世茂:“……”
“你要是還有點良心,明天跟我一起進城,去醫院看我爹去。我爹手術費需要400塊錢,你可是我爹的親兄弟,來看看能拿出多少錢來?多少是點心意,你拿100元,行不行?”
沈世茂聽到是一百塊大洋,他哪裡受得了,他是想要跟著沈濯賺錢的,又不是過來掏錢的,“濯兒,叔哪有一百塊錢?你弟弟還在城裡讀大學,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家裡,哪兒哪兒都需要錢,你看看你……再說了,你爹的事,是鄒二家乾的,你咋不去鄒二家要錢?”
“行!今天就去,咱們叔侄倆一起去,我看看鄒二還敢不敢拿鋼絲,動人腦袋?”
沈世茂聽到這話,他笑著說道:“你彆著急,你爹這事也不是沒得商量。正好,叔這會兒家裡突然有事,叔先回去了啊。”